边梨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尖儿, 不是很想告诉他。
就在她还未准备具体说辞的时候,抬眼便看到贺云醒微微勾起的嘴角。
“看我这样……你很开心啊?”她小声埋怨。
边梨本是半跪在床上的姿势,话一说出口,之前那种常态的熟悉感便又降临, 是和贺云醒相处时莫名的放松。
只不过这种放松中,还是掺杂了点拘谨。
她趴在床上,将手机竖放着,倒立着贴着床头柜。以这样的一个角度和他聊天,舒服得不行。
贺云醒看着屏幕晃晃荡荡,最终停留在了一个不怎么平的水平面上。
顺着定格的画面看过去,女孩正趴在枕头上,微微侧着头,杏眸如雾,水盈盈地望过来。
比起刚刚, 她的面庞离镜头更近, 近到他能觑见小姑娘脸上细小的绒毛,皮肤吹弹可破。
她完全不设防, 愈渐明艳的脸蛋大剌剌地在镜头前敞开, 等待他回话的途中, 眼睫毛轻微微地颤着。
贺云醒本来就在等她调转好镜头,此时此刻他轻轻咳了咳, 轻声开口, “所以是真的哭了?”
边梨撇撇嘴, 左右和他没有关系, 她也不用一板一眼地承认,思及此,她嘴硬道,“才没有……我就是眼睛痒,揉了揉。”
“就这么想留我下来?”贺云醒充耳不闻,继续问道。
突如其来的骚差点没闪到边梨的腰。
她眨了眨眼,说出来的话轻易得便扯离了这个怪圈,“留下来?你留下来大概会被我哥哥打死吧。”
“所以他为什么会打我?”贺云醒挑了挑眉,一本正经地问道。
那当然是因为男人的占有欲呀。
想是这么想,边梨却没有这样说。
她盯着屏幕里贺云醒的脸,微微出神。
平心而论,她最喜欢看他轻轻挑眉的样子。
因为这样看起来,没有以往那般拒人千里,淡淡的懒散恰到好处,这种如蜻蜓点水般转瞬即逝的痞气,最是招人。
“怎么不说话了?”他看着几乎完全是静止画面的手机屏幕,开口问道。
边梨单手捧着脸,“……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可能他单纯看你不爽吧。”
此话一出,两边同时沉默。
边梨再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点了视频,空气里的尴尬弥漫了各处,即使隔了屏幕,身处两地,边梨的脚尖还是无意识地蜷缩又蜷缩,浑身都是带着酥麻的软绵绵。
这种无力感,让人沉沦又着迷。
“你……你在干什么?”边梨率先出击,问了他一句。
“你查岗啊。”贺云醒倒是回答得很快。
边梨敢打保票,他用的是无比笃定的肯定句。
贺云醒笑笑,抬手在屏幕上轻轻地点了一下,画面登时完全翻转,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很大的办公桌。
办公桌十分整洁,上面有一些稍显散乱的文件平铺开来,旁边是一台触摸屏的台式电脑,是十分宽长的款式,电脑里显示的是类似音频文件的界面。
上面呈现的乐线起起伏伏,频率也随之不同。
边梨只在团队录制新歌的时候,在录音室见过这样的画面,这样的,一般都是出现在调音师眼前的音乐调频处理器上。
她还没打量完,贺云醒的声音随之响起,“没骗你,我在处理音乐文档。”
边梨哼哼两声,她又没说他骗她,这人真会脑补。
随后,她很快发现了不对劲,“咦……你不是回宿舍了吗?”
画面上呈现的这样大的办公桌,明显不应该出现在宿舍里。
按理说Ace和Gemini的宿舍是对面,宿舍构造刚好呈对称分布,格局应该是一样的才是。
她们宿舍除去卧室和小阁楼,再撇去厨房,完全没有类似于书房这样的房间。
贺云醒很快消除了她这个疑惑,解释道,“在宿舍,我房间自带的创作室,和衣帽间相连。”
啥玩意儿??
创作室?衣帽间??
她和贺云醒阳台相连,先入为主便代入了两人房型应当是一模一样的思想。
所以,这居然还有这么多不同的吗。
起码她的卧室除了浴室,别提创作室了,衣帽间也是没有的。
“哎,真是奇怪,我卧室里就没有,感觉你们户型比我们好太多了吧。”
“还有更多不一样的。你可以过来看看。”贺云醒在上次去她们宿舍的时候,就发现了两个组合宿舍户型的不同。
“看看?”边梨嘴上这么说,以前那份跃跃欲试又涌上了心头。
说实在的,她真的,特别特别想跨那个阳台的栏杆。不高不低,旁边又挡得严严实实的,也没什么安全隐患。
这样的念头存久了,边梨几乎都觉得哪天晚上要是梦了游,她绝对会跳过去,然后敲开贺云醒的阳台门,给他现场表演一下什么叫做倩女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