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乱步笑起来蹦蹦跳跳地带着她往外走,一推开玻璃门就看见那只肥肥的田园猫黏在门缝边蹭暖气。
“喵”
它趴在她的脚边蹭了蹭,似乎是不愿意离开。
“冬天了,流浪猫也多起来了啊。”她蹲下来轻轻地把猫抱起来,嘀咕一声,“好重。”
猫僵了一下。
“您也应该去找福泽先生了吧”猫用毛绒绒的脑袋埋在她的湖蓝色羊毛围巾里,她打了一个喷嚏。
“不着急。”江户川乱步哈出一口白汽,“会见到的。”
她笑起来,准备跟他道别的时候被江户川乱步喊住了。
清秀的少年在她的身后挥了挥手叫住了她:“小姐——”
“”她不解地回过头看他。
江户川乱步喘着气踏着雪朝着她跑来,褐色的披风在风中一抖一抖的,雪地上留下一串一串的脚印。
“我想起来了,那个时候在学级裁判,你还救过我一次。”
他欢快地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一边气喘吁吁地在她的面前站定,一边歪着头对她神秘兮兮地说道:“作为回报,我送你一个提示吧。”
雪粒在他的眉眼和睫毛上化开,笑容,衬出少年灿烂又纯洁的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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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田作之助进医院了。
由乃赶到现场的时候大巴车被烧得焦黑,五个小小的尸体被白布盖住,警察在旁边勘察现场做记录,男人的绝望的嘶吼声刺破了她的耳膜。
“啊啊啊啊啊——”
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织田作哭泣,这是第一次。
幸介、优、克巳、真嗣和咲乐,他们死了。
几个星期之前她还答应了他们要送他们的圣诞礼物,现在还放在她的家里。篮球,拳击手套,圣诞套装和已经在甜品店预定了的大蛋糕,她都已经准备好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这么快。
他们好像上一秒还在跟她说笑,这一秒已经浑身冰冷,不会说话了。
她浑身颤抖着奔上前去,织田作之助已经因为重伤晕了过去,被抬上了担架。
她哽咽着站在一旁看着他,看着他被抬上了救护车疾驰而去,昏头昏脑地回了公寓里双手发抖着拿起手机拨打太宰治的电话号码。
“嘟、嘟、嘟……”
无人接听。
再打。
“嘟、嘟、嘟……”
打了七通都是无人接听,她最后拨打了尾崎红叶的号码,那边响了一声就被人接起来了。
“喂——”慵懒的声音。
“红、红叶姐……”她抽噎着说道,“你能不能帮我去一趟医院”
那边的声音马上慌了起来,一扫之前的懒散:“由乃你在哪里出什么事了你受伤了吗”
“不是……”她摇摇头,断断续续地说道,“是织田作,他进医院了……事情一时之间很难说清楚,我找不到太宰治他人,想问问您能不能暂时去,去医院帮我照顾一下织田作”
那边沉默了半晌:“可以。不过,你要去做什么”
“……”她舔了舔干裂的唇角,单手抹了抹眼泪,打开了床底下的木箱,拎出一把新式枪,装满弹夹,“我有点事情……”
“什么事情你可不要瞒着我一个人去给织田作复仇。”尾崎红叶的声音严肃起来。
“没、没有。”她辩解道,“我只是工作上有一点事情没有解决而已,红叶姐放心。”
那边过了很久才叹了一口气:“小心点。”
她很清楚她。
“……谢谢红叶姐。”她也知道尾崎红叶很清楚她,所以不会阻挠她。
装备好了之后她独自一个人去往调查mimic据点,天气越临傍晚越是寒冷,她却感觉身体里的血液一直在沸腾着。
大约6,7点钟的时候,天空又开始飘起了小雪花,霓虹灯一盏接着一盏亮了起来,她从一栋建筑里出来,刚刚走出阴影,就发现前方的昏黄路灯下伫立着一个瘦削的人影。
那苍白精致的白衣少年穿着驼色靴子踩在雪地里笑意吟吟地望着她,好像笃定了她一定会出现在这里一样。
他提起披风摆朝着她优雅地鞠了一躬,风吹起他黑色的短发,毛毡帽被他摘下来用手按在胸前,雪花融化在他的头顶和肩膀上。
“第二次见面,请允许我郑重地介绍一次自己。”他微微一笑,“在下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来自遥远的俄罗斯,是死屋之鼠的头目,别号「超高校级的魔人」。”
“如您所见,”他抬起漂亮的紫色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在下的确并没有任何隐疾。”
作者有话要说: 陀总:看到了吧我没秃/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