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例的一天,她继续发愁,演员练习结束后,她拿着几张服装图片给他们挑选,最后全被否决,正为此头秃,仓库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个人影。
“如果、如果是服装的问题,我知道一家可以定制的……私人服装店。”
张惜蔚抱着一个厚厚的信封,站在仓库门口,怯怯往里看。
所有人都没想到她居然会来。
张惜蔚小声解释:“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跟来的,我只是想把钱还给周厌语……”
她这么说时,周厌语才想起上次刘奶奶入院的那件事。
但那会儿的医药费并非她支付,而是谢酌。
不过谢酌这会儿也在,张惜蔚还钱给谁都行。
队伍今天就此解散,乔俏跟着张惜蔚去了那家私人服装店,隔天回来的时候特别兴奋,她挑到了一套心水的服装。
几个男生看了看例图,都觉得可以,就是周厌语的队长服,款式还在改。
“我无所谓。”周厌语说,“到时候拿来就穿,我不挑。”
她是真不挑,但她没想到,真到了校庆那天,那套服装居然让她有些手足无措。
一共三件,一件黑色带链牛仔短裤,上半身是白色的无袖短款紧身衣,穿上会露出一小片小腹,老老实实穿上露的小腹并不多,但她跳舞时会做出一些有点难度的小动作,胳膊一抬,紧身衣就会往上牵扯,然后露出大片肌肤。
周厌语看到衣服时是无语凝噎的。
但乔俏解释说,还有件外套,黑色牛仔的,长袖的,跳舞的时候可以穿上的,两件搭配在一块儿穿,配着牛仔短裤,跳起舞来特别帅!
周厌语想了想,勉强觉得可行。
然而等她穿上之后才知道,牛仔外套居然没有纽扣,也没有拉链,根本遮不住前面。
所以这和没有外套,压根没区别。
乔俏大概也没料到这个情况,整个人都懵了。
周厌语一向属于别人一慌她就不慌了的类型,当下就拍拍她肩膀说没问题,好歹也能遮住点,而且现在都201x年了,露点皮肤又不会掉块肉,她下半身还穿着短裤呢。
于是她就这么穿着上场了,完全没注意到一旁谢酌,从看见那套衣服起就没晴朗过的脸色。
十三班的表演是倒数第二场,学生会特地放到压轴,用来引爆全场,事实证明,这个节目的确引爆了全场。
晚会表演到最后,观众多多少少有些疲软的情绪,但当“周厌语”这个名字被人故意拖长声音报出来时,全场所有人一瞬间都以为自己幻听了。
直到他们亲眼看见那个穿着一身酷帅黑色的女生,带着六个同样酷帅的男生,彻底站上舞台时,舞台下方诡异地沉寂了几秒钟。
舞台上的音乐前奏几乎响完,他们才陆陆续续回过神,场面顿时变得有些难以控制。
舞台上的人却丝毫不受影响,c位的帅气女生头发全都盘了起来,露出修长白皙的颈项。
当她踩着鼓点和节奏跳起舞来,那双亮眼的长腿明晃晃暴露在舞台暧昧的灯光下,晃晕了一大群人的眼睛。
再往上,女生曲起纤细手臂下压或是上扬时,紧身衣下的肌肤就会若隐若现暴露人前。
比起暴露得最明显的,想看却总看不清的朦胧感更加吸引人。
一队七个人,只有一名女生,女生跳起舞来的动作利落而帅气,风头远远盖住了后面几位男生,又或许那群男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抢她的风头——他们低调地表演,高调地推扬前面的女生。
此时此刻,她就是舞台的宠儿。
舞蹈的最后,周厌语转身背对全场,谢酌就在她对面,一身黑色的服装,走得简约酷帅风,一双天生带着上扬弧度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
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四处冲撞,危险而神秘。
周厌语走向他的动作微微一顿,只一瞬,恢复原样。
她微微垂下眼,踩着最后的节拍走到他身旁。
按照练习,舞蹈的最后,她应该站在最中间,面向全场,一手松松抵着腰,一手搭在谢酌肩上,用她惯有的面无表情,向全场扔去一个冷冰冰的眼神,愈发凸显她的气质。
她的确也这么做了。
可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他们刚绷着兴奋把最后的姿势做作地凹完,谢酌竟不按常理出牌,蓦然伸手扣住周厌语的腰,将她带着转了小半个圈,最后直接落进他怀里。
他的右手死死扣在她腰间,掌心的温度穿破全场热烈的氛围,刺透一层层布料,牢牢附着在她腰上。
周厌语这会儿不能做其他动作,她下意识半偏过脸,舞台下面的人只能看见她垂着眼睫的半边侧脸。
谢酌将她拥在怀中,下颌悬在她黑发上方,长长的睫毛自然低垂,灼热的眸光悉数落到她黑发上,连一丝的眼角余光都没有分散出去。
她的耳朵似有若无贴向他胸口偏上的位置,半侧脸,两只手将抵未抵在他胸前。
在其他人看来,她现在完全就是一副娇羞的少女模样,同先前面对全场时视凡人如蝼蚁般的冷漠气质截然相反。
两种迥然不同的气质突然之间的转变,令全场氛围再次发生剧烈碰撞,高/潮迭起。
在他们看来,周厌语和谢酌最后的那一个动作,只是舞台效果而已,可只有周厌语知道,谢酌扣着她腰的手究竟有多用力,他正在极力忍耐着什么,她能感受到。
“嗷————!!!”
“啊————!!!”
一连串不知名的尖叫此起彼伏,掩去周厌语慌乱到不行的心跳。
从舞台下来,全场的灯灭掉,最后一组小队登台,后台再也没有其他多余的人。
许开升他们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谢酌和周厌语之间的奇怪气氛,刚下了舞台就勾肩搭背嚣张大笑着走出了后台的大门,完全没有胆子同后面俩人交谈哪怕一句话。
很快,整个凌乱的后台室里就只剩下谢酌和周厌语两个人。
谢酌故意压着周厌语不让她走。
多余的人刚走光,下一秒,他就拽着她手腕将她推进了幕布后面。
厚厚的幕布扬起又飘落,遮住他们俩的身影。
周厌语后退着靠到墙,心里咯噔一下。
她似乎有预感谢酌接下来打算做什么,但她没有先开口。
这种情况下,谁先开口,谁就失去了胜利的机会。
“周厌语,我们谈谈。”
谢酌轻轻动了动薄唇,棕黑色的眸子锁在她身上。
周厌语却紧紧皱起眉。
谢酌一叫她全名,就说明他非常认真。
“谈什么”周厌语保持冷静。
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小臂的距离,谢酌只要一伸手就能把她拉进怀里。
周厌语没有刻意躲开他。
有些事,总躲着,避而不谈,并不是个好主意,拖了这么久,终有一天要去面对。
今天就是那一天。
谢酌慢条斯理说:“谈恋爱。”
我们谈谈。
谈什么
谈恋爱。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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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鸽要憋个真正的大招的时候,都是低调的,装乖的,什么都不提前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