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烧纸,点烟倒酒,所有人跪在坟前磕头。
祁香贝酸涩的眼睛甚至看不清墓碑上的字,可越是努力睁大,越是模糊,原来泪水已经不知不觉间滑落,滴在干涸的土地上,成了一个润润的点,点在祁香贝心里,如涟漪般散开,往事幕幕,近在眼前。
恍惚间,她被邵鸿远拉起来,有点浑浑噩噩地往前走,等她被塞到怀里的圆圆惊醒的时候,已经站在家门口了。
圆圆不甘被忽略,拍打着香贝的脸,轻微的刺痛感迫使香贝调整心绪,该埋藏的埋藏,该发散的发散,到门里已经恢复如常。
邵鸿远暗暗舒了一口气,总算放下心。
随后,祁向西过来找他们两口子,商议假期不在家里耗时间,不如带着老太太周边走走,散散心。
祁香贝举双手赞同,邵鸿远也很心动,只等着说服老太太。
这个光荣的任务当然交给了老太太的贴身小棉袄祁香贝同学。
只能说手到擒来,三言两语她就说通了老太太,来个省城、洛阳、开封三城十日游,只有祁香贝和祁向西他们两家人相伴作陪,祁向南和姚玲店里离不开人,还得操持春桃的结婚宴请。
这个时候旅游都少见,更别说自驾游,最多的就是坐着火车到各地转转。
到了当地就找个熟悉环境的人做临时导游,早早出行,中午热的时候就在招待所呆着,休息睡觉,下午太阳不毒辣的时候走向下一站。
吃过了省城的特色食品,看过了省城的独有景观,感受了洛阳花王之都的芬芳气息,沉浸过开封古城的历史浓厚感,稍稍回味,就打道回府。
“妈,这几天累坏了吧。”姚玲给大家倒水,都是刚从火车站赶到家。
姚常玉淡定地喝着水,倒是祁香贝哎呦上了,“妈走路如风,比我还快,我骨头都要散架了,脚上都磨了好几个泡,妈还没事呢。”
“就走几步道就喊累,你还是没下过力气做过活,脚底板太嫩。”姚常玉看邵鸿远给祁香贝揉腿,低头接着喝水,就当没看见。
恰恰这时候,祁向南迎着表大爷刘长顺走进了屋。
祁香贝赶紧把翘起来的腿放下,眼神刮了下祁向南,咋不提前通知一声。
祁向南摊摊手,他倒想,可表大爷没给他机会呀,毫无征兆,直接杵在门口。
刘长顺跟姚常玉打了招呼,语气充满气愤,说找祁香贝和邵鸿远有事,让他们家去一趟,到现在还没见着人毛呢。
姚常玉赶忙安抚他的情绪,“他表大爷,这不是孩子们一番心意,带着我到周边转转,哪知道耽误事,现在回来了,你有啥事只管找他们。”
刘长顺直接背着手往外走,祁香贝无奈托着酸痛的大腿,跟在后面,恨不得整个人挂在邵鸿远身上。
祁香贝以为表大爷刘长顺要回家,再不济也到村委去,没想到他径直走到种着花生的地头,一望无际全是绿油油的花生秧子。
“知道我带你们来这边有啥事吗”
祁香贝摇摇头,一头雾水,要说她最不想的就是下地,当年挣工分,那种劳累到骨子里的状态这么多年过去了,始终没有忘。
“小邵呢你有啥想法”
邵鸿远想了想,说:“表大爷遇到不好解决的事,还跟这片地有关。”
“你说得差不多,”刘长顺蹲下来,抓了把土,用手一捏,如细沙般的土壤从他的手心掉落,“这几年国家政策瞬息万变,老头子我理解,万变不离其宗,归根结底就是让老百姓富起来,可以这富起来是有条件,得有家底才行呀。”
“看看牛队长,有个好儿子牛宝栓,村里县里打成一片,净给村民找活干,创建了建筑队、装修队,家家赚得盆满钵满,他们村的大姑娘小伙子说对象都比别的村容易。”
刘长顺羡慕得很,高庄村没啥资源,有的就是地里的花生,可花生能做啥不是生卖就是榨油。
这次他特意找祁香贝和邵鸿远,就是想,他俩都上过大学,见过世面,能帮着村里谋划谋划,让乡亲们过上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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