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拖那么长,要不是撒娇三岁小朋友都不信。
祁香贝无语望望天,扭头嗔了他一眼,“我是那么不懂事的人吗妈在医院躺着,我就非得这时候闹着回娘家呀。”
“对对对,我媳妇儿向来善解人意。”
邵鸿远一开怀,伸出胳膊就想搭在祁香贝的肩膀上。
祁香贝弯腰躲过去,离他老远,“大庭广众之下注意点影响。”
“哎,啥时候能随心所欲,想搂媳妇儿就搂呀。”邵鸿远到香贝耳朵边感慨两句。
祁香贝挺认真地想了想,“再过二十年吧。”
到时候别说搂着了,想大街上亲吻都没人管你,恐怕还在旁边吹口哨让你加把劲呢。
二十年后邵鸿远想着那时候他五十来岁,不算老,没问题呀,马上拍拍脑门,这是什么时候,还惦记这么远的事。
回到病房,伺候米月红吃了饭,刚陪坐一会儿,就被邵东庭推出来,让他俩回去休息。
两个人出了医院,邵鸿远已经请了假,就陪着香贝去学校接圆圆,又亲自去给团团报信,让他放心。
回到家,邵鸿远陪着圆圆,祁香贝做午饭。
她摘菜的时候看见码放在厨房的礼物,顿时眼圈红了,这么长时间,她心心念念回家看看,没想到临到跟前出了这样的事,要是婆婆对她不好,她甚至可以不管不顾理直气壮也要回去,可现实是婆婆对她好,不管从人情还是道义,她都不能弃之不顾,就算有别人一起照顾也不行。
站起来把礼物推到最里面,外面用帘子挡上,眼不见心自安,她万分庆幸为了给老太太一个惊喜,她从来没有透漏过要回去的苗头,要不然,她该多伤心呀。
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情,祁香贝开始炒菜,喝粥还行,别的饭菜婆婆估计吃得不顺口,做好给送饭最好。
就这样,按着大夫的要求,米月红就在医院住下了,家里人商量好轮流陪床。
只一点,本来想瞒着米司孟没瞒好,以为他得忙几天,没想到傍晚他带着孙艳就来家了,邵鸿远撒谎说老两口回原来住处,跟邵东庭他们一起,改日再见吧。
米司孟真信了,非得拉着孙艳就要去那边找,到那边还不得一样露馅,邵鸿远无奈说出了实情。
祁香贝只听见砰地一声,出来看邵鸿远背靠着墙,捂着肩头万分痛苦,紧接着就迎来老舅狂风暴雨般的数落。
等他出完气,直奔医院,据说在米月红面前脾气好得不得了,可邵泽元和邵东庭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教训,唯一幸免的就是邵大任,年纪在那里,米司孟怕有个好歹。
得,凡事也不用再遮遮掩掩,陪床的人又多了两个。
开始邵东庭每天都在,到了第四天,他假期结束,不得不坐火车回北京,走的时候依依不舍,要不是米月红笑骂他几句,还黏糊呢。
又过了两天,轮到祁香贝和孙艳陪床,孙艳今天结课还要商量期末考试的事情,必须去学校一趟,祁香贝昨天工作已经结束,就等期末考试监考两场就行。
她听说吃香蕉补脑子,特意到市场去买了几根,状态不太好,可聊胜于无。
刚走到医院门口,祁春燕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走出来,挡住了她的去路。
“小姑!”
“嗯,你怎么在这里”
祁香贝走到道路旁边,跟她说话,挺长时间没见,祁春燕又变了样,仅从打扮上,俨然恢复到了几年前的状态。
从安排齐连家照顾他们母子,祁香贝从来没打听过他们的情况,齐连家揣摩祁香贝的心思,也从来没主动说过,所以,见到她祁香贝还有些惊讶。
祁春燕双手麻利,从包里拿出来一个信封递到祁香贝手里,“小姑,我听说你婆婆住院了,这是之前你借我的钱,我说了会双倍还你,现在给你送过来。”
祁香贝没客气,从信封里抽出来五张十元人民币,又把信封还给她,“钱我就收下了,不过不用你双倍还。”
祁春燕听她这么说,就知道剩下的钱送不出去,默默放回了包里,“谢谢小姑。”
“不用,你自己争气就好。”祁香贝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妈住院了,还找到这里”
“我在邵总的店里工作,专门卖冰箱,听我们财务说起邵总的妈妈住院了,我也是有次看见小姑父去找邵总才知道你们是一家人,所以就想来看看。”祁春燕解疑。
“你有心了,谢谢!”祁香贝说完,点下头,冲着她有这份心意,她突然想多说几句,“做销售挺好的,收入应该不会差了,你还年轻,有条件可以再找一个,在市里,不像家里对离婚的女人那么苛刻,还是会遇到好男人的。”
祁春燕显然有些手足无措,没想到祁香贝会提到这个话题,“不了,我觉得一个人挺好,我有豆豆,他身体不好,我要再找一个,人好不好的,不一定能接受豆豆,我吃了那么多药,受了那么多罪才有了他,我想好好培养他,也让他读书上大学。”
话语坚决,铿锵有力,可见是下定决心了。
祁香贝没深劝,祁春燕也是个要强的女人,生活冷暖,饮水自知,只要自己觉得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