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泽元夹了块肉放进嘴里,咀嚼的速度越来越慢,“老三,听说你前段时间卖了不少君子兰给赵老板。”
邵鸿远点点头,“卖了,品相不错他都收了。”
“他还采买吗我打算出清一部分,你给引荐一下。”
邵泽元话音刚落,甄甜甜立马跟上,“不行,不能卖,我都说过很多遍了,所谓的限价不会对君子兰市场产生多大的影响,反而会促进市场的重新洗牌,这时候退出就是放弃巨额利润,得不偿失。”
这种论调邵泽元这些天已经听过很多遍,可他反复求证,限价令很快就会执行,君子兰市场将面临寒冬,无论从哪方面都看不出来有反弹的机会,“这件事听我的,及时处理,保证最大利润。”
“最大利润在后面,你要相信我。”甄甜甜说。
邵泽元不想再听,闷头吃饭,甄甜甜没办法,气呼呼地往嘴里夹菜。
刚吃到一半,邵大任就开始揉胃口,米月红见了,一脸担忧,“老邵,又闹胃口我给你拿药。”
邵大任摆摆手,“没事,就是吃得快堵得慌。”
根本就是托词,要说饭桌上吃得最慢的就是他了。
“妈,爸总闹胃口”邵鸿远见父亲眉头蹙起来,手上揉的力道加大,很担心,“去医院看看吧。”
米月红默默去给邵大任倒了杯水,拿了一粒药,“看过了,问题不大,你爸吃点药就好。”
看着邵大任难受的样子,祁香贝心里不是滋味,不由得想到自己的父亲祁山,胃口不好没引起足够的重视,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已经控制不住了。
而邵鸿远想到的却是祁香贝跟他提过,二哥二嫂总把工作上的情绪带到家里,只怕这才是导致父亲难受的直接原因,明明中午还开怀大笑,胃口极好。
邵鸿远捻着掉到饭桌上的一小块馒头,抬眼看了看沉默的邵泽元夫妇,“二哥,你的房子装修好了吧,什么时候去住,我好去给你们暖房。”
邵泽元不期然会被问到这个问题,“三月份吧,你二嫂说刚装修有味道,对可心不好,要晾晾。”
“哦,”邵鸿远点头表示明白,“二嫂对可心挺上心,去哪儿都带在身边,妈也插不上手,大姐跟东庭又回部队了,我想接爸妈去我那边住几天。”
说是住几天,邵鸿远都想好了,啥时候邵泽元两口子搬到新家,再让父母回来,每天闹腾一次,谁也受不了,马上过年又不能说让他们去住招待所,新房那边更别提,做爷爷奶奶的心疼孙女,肯定也不会有味道硬让住进去。
邵大任和米月红对邵鸿远提出这个想法有点诧异,不过对视一眼没咋纠结就顺其自然了。
“爸妈同意就行。”邵泽元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生意,邵鸿远的那点小心眼他看得明白,对父母他也有愧疚,忍不住自己的脾气,还能拦着父母去兄弟家住吗
甄甜甜可能有不同意见,最后动动嘴,没出声音。
邵大任仰头吃药喝水,端碗拿筷子夹菜一气呵成,“大夫开的药灵,我胃口好多了,吃饭。”
这话一出,邵泽元脸上更无光,神丹妙药咋地,刚进肚就起作用,无形中脑袋垂得更低了。
麻溜吃过饭,刷锅洗碗收拾干净,邵大任掐着腰就催米月红收拾东西,这是今天晚上就要跟着走的节奏。
米月红关上门挡住大家的视线,“老邵,你也太急不可耐了,咋地明天再去,你这样让老二脸往哪儿搁,这不明摆着对他有意见吗”
“我还不能表达自己的意见吗两口子整天不消停,咱俩劝过多少次,人家也不听,不就为了俩臭钱,这君子兰本身高洁有君子之风,让人给整的堆满铜臭。”邵大任说起来还义愤填膺。
“那要这样你也别去鸿远哪儿,香贝也养了不少,也指着卖钱改善生活。”米月红埋汰他。
邵大任梗着脖子眼睛溜圆,“老二两口子现在是被这些金钱利益牵着鼻子走,鸿远跟香贝俩人是牵着利益走,这能一样吗这里有本质的区别。”
“那咱俩别去鸿远那里了,看着老二两口子免得犯啥错。”米月红心里嘀咕,他们老两口在家他们还能顾忌点。
邵大任摆摆手,“没用,东风西风胡乱吹,除非一边压倒另一边,以前甜甜占主导,现在老二在彰显自己的能力,抬高自己的家庭事业地位,这是他们家庭关系的磨合转变,关键咱俩在中间使不上力还着急,干脆,给他们腾出私人空间,折腾去吧。”
“那,晚上就走”米月红再次确认。
邵大任一握拳头,“走,大不了隔两天回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