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珊珊支吾半天, 也没敢碰篮球社的接收函, 最后干脆耍赖坐下来,“好了, 算我多管闲事,哪知道祁香贝同学这么较真。”
“反正你跟人家已经解释清楚, 就不要揪着不放了, 篮球社我不去,东西你还给他们吧。”
祁香贝眯着眼睛,好笑的看着她,“广播站是你报的,我自己解释清楚,一报还一报, 我帮你报篮球社,去不了就得你自己解决,我是不会去的。”
祁香贝坐回座位,摆好书本, 等着上课。
其他同学明显感受到她身上释放的冷空气, 自动远离一点, 只有孙艳不受影响,还坐在她旁边。
老师进来了, 刘珊珊没奈何,默默拽过那张纸压在课本下,整节课心不在焉,在想怎么解决, 弄不好会影响自己的名誉。
祁香贝看她这纠结劲儿,算是出了胸中的闷气。
班上的同学不由得对祁香贝另眼相看,知道她平时好说话不过是性格使然,如果做事触及底线她也会反击,不让你舒服,如此,他们心里也掂量清楚跟祁香贝的相处之道,有商有量,还算融洽。
他们也发现祁香贝只要在学校,节奏安排得都很紧凑,上课跟着老师思路走就不说了,课间也常常笔记书本不离手,但也不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也会出来跟周围的同学聊聊天,
放学之后,基本上在学校就看不见她了。
那是当然,祁香贝课下还有不少事做,首当其冲是照顾团团,他如今穿着奶奶做的小布鞋,吧嗒吧嗒走得欢。
刚开始走的时候,祁香贝满世界找碎布条和海绵,把家里矮处带棱角的东西都包上,防止团团磕碰,这还不说,只要是他能够得着的东西,全部锁在厨房或放到高处,不让他触摸,东西摔坏是小事,弄伤团团就不值当了。
就这些,也不能完全避免受伤,团团性子急,刚会走就恨不得跑起来。
这不又在前面冲,还不让拉着手,祁香贝只好在后面保驾护航,好好的呢,突然自己把自己绊倒了,直接摔了个大马趴,哇哇地哭。
祁香贝根本来不及反应,赶紧过去把他扶起来,一看满嘴的血,可把她吓得一窍升天,抱着团团就要往医院跑。
还是邵鸿远把她拦住,撬开孩子的嘴仔细看,是摔倒的时候牙齿磕着下嘴唇,口子不算大,已经基本不流血了。
还好还好,祁香贝拍拍胸脯,心才放到肚子里,缴了毛巾给团团擦干净,可转头就看见邵鸿远扶着额头,脚步虚浮,往床上一倒,闭目调整呼吸。
这时候,母亲姚常玉听见哭声过来查看,祁香贝把团团交给她照顾,到厨房兑了温水,放些白糖,端给邵鸿远喝。
过了一刻钟,邵鸿远才缓过劲来。
“不是好多了吗今天怎么突然犯了”祁香贝抚着他的后背,希望多给他些力量。
邵鸿远无声笑了起来,“我听见儿子哭得那么凄惨,你又紧张地往外跑,就顾不得给自己暗示了,没事。”
祁香贝能明白他的感受,要不是揪心他们娘俩,鸿远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明明他的晕血症已经调理得差不多了。
当年,可不就是考虑到出任务免不了受伤,血液猝不及防的冲击有时候会击垮他的心理暗示,给敌人可趁之机伤及自身,也会连累战友,他才退伍的。
因为晕血症属于一种精神障碍,是心理问题,他本身对动物血还没有特殊反应,只针对人体血液才会心悸,所以不能通过杀鸡杀鱼增强抵抗,只能经过反复心理暗示,强化认知,才能够克服,当然,得排除心情紧张的情况。
祁香贝其实一直想知道,他这种晕血症是怎么出现的,总得有点理由吧,毕竟跟精神有关。
邵鸿远也说不清楚,他没有受过刺激,在当兵之前受伤也会不舒服,他都以为是受伤的原因,就是当兵之后见到战友流血站不住脚才知道是晕血症。
靠在祁香贝肩膀上,邵鸿远抽抽鼻子,“我闻见夫人的体香,瞬间浑身通泰,治愈了。”
祁香贝推开他的脑袋,见他眼睛清明,眉头舒展,就知道真缓过来了,“就知道贫,我看要不再去医院看看,说不定大夫有新办法。”
“不用,”邵鸿远站起来扭了扭腰身,晃晃脑袋,“我觉得我越来越能控制这种状态,假以时日,肯定能完全康复。”
“我相信你肯定能行。”祁香贝趴在邵鸿远后背上,搂着他的脖子撒娇。
邵鸿远拉着她的胳膊,背着她转了几圈,闷声笑起来,震得胸膛都颤动起来。
姚常玉抱着团团回来就看见俩人腻乎呢,脚步后退转身进了他们的卧房,把团团放在床上。
团团刚才跑路运动量大,又鼓起全身的力气哭,已经累了,姚常玉轻轻哄着就睡着了。</p>
祁香贝蹑手蹑脚进来,慢慢扯开他的嘴唇观察,伤口还有点红肿,在嘴里,唾液是天然的消毒剂,不会感染,就是晚上吃饭的时候该闹腾了,食物进嘴疼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