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哥狰狞着狗脸气势汹汹地喷了他一脸口水,陶乐呆呆地对着这条大黑狗愣了半晌,突然张大嘴巴使劲儿磕了磕上下骨头,骨头碰撞的“咔吧咔吧”声一响,狗哥冲他叫得更凶了。
这是一处农家小院儿,木头做的三间屋子,连着木头围栏围着一处大院子,院子里养着鸡鸭,晒着苞米谷子。
院子东南角钉着木桩子,木桩子上拴着长长的绳子,绳子这头拴着一条大黑狗,大黑狗挣着绳子扒着木头围栏子冲他叫得贼凶。
黑狗叫了半天也不见屋子里有人出来,陶乐双手撑地往后挪了挪站了起来,他一站起来大黑狗吓得转身窜到了狗窝里,估计是没见过行走的肉骨头。
陶乐站在院门口探了探头,狗哥吓得哼唧一声把脑袋扎进了狗窝里,陶乐迈步走到了院子里,狗哥瑟瑟发抖。
院子一侧扯的晾衣绳上晒满了五颜六色的衣服,又宽又大的看起来像是戏服,陶乐盯着这些奇怪的衣服看了半天。
甭管是什么衣服吧,他这幅模样连狗看见了都害怕,更别说人了。陶乐随手扯了一件靛青色的披在身上,衣服太大了,风一吹,飘飘荡荡的更吓人了。
两腿间凉飕飕的,陶乐低头看了看,悲伤之感油然而生。他又从绳子上扯了一条裤子穿上,裤腰带一系,眼不见心不烦。
现在打远处一看,他活像一个人形的晾衣竿儿,风吹得衣服呼啦作响。
木屋子的房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悄的。陶乐推开门就看到了掉在地上的黑色包裹,衣服首饰散了一地,柜子床铺也被翻得乱糟糟的,一副逃命之前翻箱倒柜的余留场景。
陶乐盯着雕花木床看了一会儿后,又凑到古制铜镜前面,铜镜昏黄的镜面上依稀映照出一个惨白色儿的骷髅头,冷不丁把他自己吓了一大跳。
陶乐一醒来就知道自己必定身处异世界,至于是什么样的异世界,这会儿心里算是有点儿谱了。
他毫不客气地把雕花大床上的床单扯了下来,又从梳妆台上顺了把剪子。等他把床单撕成布条裹在身上,裹了一层又一层后,再穿上衣服就稍微有个人样了。
桌子上面放了个斗笠,还是垂着面纱仙气飘飘的那种,陶乐摸了摸自己裹成木乃伊的脑袋,抬手将斗笠扣到了头上,想了想怕不保险,于是又从梳妆小盒里扒出来一条淡粉色的丝巾缠到了下半张脸上,遮了个严严实实。
等他从屋子里出来时,大黑狗警惕地看了他半天又躺回了狗窝里。陶乐试探着慢悠悠地走过去,大黑狗爬起来闻了闻他脚上那双红色的绣花鞋,随后“哼唧”一声兴奋地蹭了蹭他的小腿。
陶乐蹲下来揉了揉狗哥的脑袋,狗哥“呼哧呼哧”吐着舌头,越看越傻得可爱。
末世中存活下来的狗,都是经过变异的,身躯长达三米,瞳孔呈紫色状,爪子锋利带着毒素,以人肉为食。
眼前的大黑狗兴奋地甩着尾巴,跑到窝里衔了一个豁口的碗出来,放到陶乐脚边汪汪地叫了两声。
陶乐
看来伪装很成功,狗都把他当成主人要讨食了。
陶乐站起来往西侧最小的一间屋子走去,屋子的门大敞着,里面的东西看得一清二楚一个小灶台、一口不大的水缸、角落里堆得满满的木柴以及地上散落的,被踩的七零八散沾满泥污的菜叶子。
小灶台还算干净,稍大一点儿的锅上面还坐了一层笼屉,陶乐打开看了看,一笼又白又大的包子。
末世十年磨练出来的习惯使得陶乐迅速抓起两个大包子塞到了胸口里,嘴里叼一个之后就急忙去扯裤腰带,要往裤子里面塞。
然后,嘴里叼着的那个就掉了,陶乐愣愣地看着包子摔在地上后弹起来一下又滚远了,他这才反应过来,他娘的他连牙都没有
陶乐低头把沾满泥土的包子捡起来,吹一吹掰开后发现是猪肉大葱馅儿的,于是更加悲伤了。
更加悲伤的陶乐闻着肉味有点馋,还没等他把包子凑到鼻子底下,忽然听见旁边的水缸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撞到了水缸的内壁上。
陶乐反射性一把抓住了旁边案板上的菜刀,摆出了防御的姿势,水缸又“咚咚”响了两声,接着盖子被一个东西从里面顶开了。
一双带着雾气又圆又大的眼睛露了出来,陶乐瞬间抬手捂住了鼻子“噔噔噔”猛地往后退了几大步。
小男孩脑袋顶着水缸盖子弱弱地叫道“娘亲”
谁是你娘亲我可不是
陶乐张了张嘴,发出的是骨头碰撞的“喀吧喀吧”声,声带仿佛不存在似的。
陶乐僵硬地抬手摸了摸脖子,骨头碰骨头,又是一阵“喀吧”声,对于骷髅来说,声带这种东西确实不存在哈
之前还是丧尸的时候,虽然不能说出完整的句子,但是还是能发出声音的,比如各种表达情绪的嘶吼声,没事就对小弟们吼上两句,现在直接成卸了脖颈骨的鸭子了。
陶乐备受打击。
水缸里的小男孩儿急了,又连着弱弱地叫了两声娘亲,一双大眼睛水雾弥漫,在阳光底下透着晶亮。出错了,请刷新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