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愿蹲下,反扭他的双臂,用勒自己的细藤绑缚他的胳膊,站起来,又在他身上踹了几脚,“是不是很爽,还有更爽的,期待吧!”
巴色像条死狗只剩下哼哼的力气,祝愿把他拖到一棵寄生着榕树的铁杉树旁,用榕树垂下的气根将他牢牢绑在树干上,最后打了一个防脱结,她拍拍手,笑眯眯地欣赏自己的杰作,“我为人善良,不忍心痛下杀手,如果有人经过这里救了你,那是你运气好,运气不好,你和这颗铁杉树会被寄生的榕树绞杀成为它的养分,怎么样,很有意思吧”
巴色被她踢断一根肋骨,疼得直吸冷气,看她作势要走,一边笑一边咳嗽说:“你走不出去的,这里雾大,形成电磁屏蔽区,你会迷路的。”
祝愿欣赏他痛到扭曲的脸,“迷路就多转几圈,我有指南针,怕什么。”
巴色笑容歪斜,“迷路不可怕,可怕的是有陷阱、有雷区,有毒蛇谷,还真说不准你我之间谁先死。”
祝愿摸摸下巴沉吟,“那我瞎走吧,就当碰运气。”
巴色用商量的口吻说:“我可以告诉你一条绝对安全的路,你替我松绑,不过你放心,我什么都干不了,因为你踢断了我的一根肋骨。”
祝愿耸耸肩,“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你来时的路塌方了,我是从西边过来的。”巴色目光闪烁。
“那能走的路一定是东边了。”祝愿哼着小曲儿决定去探探路。
p.n在丛林中疾步前行,爆炸头终于回复他,“20分钟前,双头鸟曾在6号高地的峭壁上短暂出现,我猜下面的路塌方,她想从上面翻过去,你顺着这个方向去找她,说不定她还在。”
再撑一撑,如果你死了,谁告诉我谜底。
jiva的踪迹并不难捕捉,37号的鞋在被雨水淋湿的地上留下清晰的足印,沿着她走过的路,翻过同样的峭壁,看到被绑在铁杉树上的巴色,p.n扬起嘴角,像她干的事,足够坏,也足够伪善。
巴色本以为会得到解救,但看到来人,他打了个冷颤,老板命令他们必须杀死的目标,小威尼斯人的p.n,猎人被猎物咬断脖子,可想而知他有多危险。
既然难逃一死,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你的同伴她很聪明,但聪明反被聪明误,我分明告诉她西边的路安全,她偏要向东走,现在估计被炸成碎片了吧,哈哈哈。”巴色的眼中射出狂热的光,这样的想象令他兴奋不已。
p.n眼中掠过一丝狠戾,捡起丢在地上的枪,不动声色走过去,取出kerambit(小刀)割开捆绑巴色的细藤,把枪交给他。
巴色拿着枪简直不敢置信,这是要放他走那他怎么会放过反杀的机会,他举起枪——p.n手中把玩的小刀势如闪电洞穿他的喉咙。
巴色嗓子发出嗬嗬的气声,身躯靠着树干,缓缓滑坐在地,两只眼睛渐渐变得死寂。
p.n面无表情道:“我是自卫。”
他折身向东而去,无线电传来爆炸头急切的声音,“好消息是双头鸟还活着,坏消息是她误入当年沙惕让你布置的雷场,就在靠近越南一方的东边山谷里,从现在起我只能祈祷她好运了。”
祝愿踏入这片生长着奇花异草的山谷是就觉得不对劲,这里太安静了,没有鸟鸣声,也没有小动物的踪影,明明水草丰美,却连只野兔子都看不到,实在不同寻常,她捡起一把鹅卵石,投石问路,石头滚落的地方安全无恙,这才迈步小心翼翼走过去,余光不经意扫了一眼,一具支离破碎的人类骸骨进入视线,她心里一咯噔,大致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但p.n给她的地图上只标了一个雷区,百分之百不是她脚下的这一个。
中计了,那个变态故意的,她恨自己故作聪明,马上转身原路返回。
就快走出山谷时,脚底踩到一个硬东西,她低头看,一个引信裸露,锈迹斑斑的地雷就在脚下,瞬间她全身像浸入冷水。
地雷随时可能爆炸,祝愿不敢动,她喉咙发干,束手无策。
p.n进入谷内,看到jiva姿势僵硬地一动不动站着,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
同一时间,祝愿也看到了p.n,她惊喜后冷静下来,冲他摇头,“你别过来。”
“这片雷场我很熟悉,不会触雷。”p.n向她一步步靠近。
祝愿双眼不禁有些湿润,她屏回泪意。
p.n走到她前面,轻声说:“不会有事。”他单膝跪地,用手轻轻刨泥土,汗水顺着他整洁的额角流下,后背的衬衫湿透,紧紧贴在挺直的背脊上。
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汗流浃背的模样,看来这颗地雷相当棘手。
祝愿无声笑了笑,环顾四周,“人生在这么美的地方落幕也不错,这个世界上的好地方我都见识过,该吃该玩的统统没落下,可以说我的人生没什么遗憾。”
p.n抬头看她,“少说废话,我不会让你死。”
祝愿凝视他手背崩起的青筋,神色从未有过的严肃,“有件事我好奇很久了,希望你告诉我,否则我不会闭眼的。”
p.n咬紧牙关,抵抗某种情绪,因为太用力,棱角分明的脸部线条变得更冷峻,更不近人情。
祝愿已经没时间察言观色,她盯着他的眼睛问:“吴尼哆暗杀宋景明这件事你知情吗”
p.n蓦然抬头,漆黑的眼瞳中翻滚着复杂的神色,抿紧的唇角微微颤抖。
时间彷佛停顿了,过了很久,祝愿听到一句坚定的否认,她带着完成任务的欣慰咧嘴笑了,“陆离,你去找g省省公安厅的赵伟光,他会给你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