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愿跟在p.n身后狐假虎威过了一把黑道老大瘾。
眼前三部车一字排开,路虎卫士开路,丰田皮卡殿后,她和p.n被接应的人毕恭毕敬请上中间的防弹吉普车,这前呼后拥的感觉实在享受。
然而安全感来的快去的也快,天气和路况太差了,差到祝愿替开车的司机捏了一把冷汗。
浓浓的夜雾笼罩在山林之间,山路崎岖不平,长坡连陡坡,小弯接大弯,这九曲回肠,翻山越岭的,扯嗓子唱一首山路十八弯正合适。
路上颠簸得厉害,别人面色平静,她也不好意思一惊一乍,心中尚有疑惑未解,于是故作镇定向p.n套话,“极总,难道你选的狩猎场不止一处这是又去哪里如果现在山上有人扛着rpg瞄准我们,这三部车上的人别想活着跑出去一个。”
p.n承认得很干脆,“没错,下一个地点去捕猎的陷阱,其它的你不用知道,也不用问,希望你保持安静。”
老大发话,祝愿只好闭嘴,尽管她有一肚子的意见。
不知何时飘起细雨,打湿车窗,前方的能见度更低了。
祝愿拴紧安全带,提心吊胆忍耐着,直到她看到溶溶的灯光,才松了一口气。
路面坑坑洼洼,幸好尽头是一座村居小寨,被癫痛的屁股暂时可以解脱折磨了。
车停下,一行人下车,一位老者并几个青年身穿黎黑的民族服饰等在村口。
祝愿见状戳p.n手背,“他们是苗族人”
p.n看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不由出言讽刺,“你还挺有闲心的。”
祝愿小声咕哝,“问一下怎么了”
“在这里他们是赫蒙族人”,p.n说完和身边的一个人低低交代了两句,此人走过去用当地语言和老者沟通,最后给了他一叠美钞,老者高兴得满脸褶子都挤成一朵花,差人带他们到一座茅草屋休息。
一路走来都是低矮的茅草屋,分不出哪一个更破,祝愿骨子里商人逐利的天性又复萌了,她高谈阔论道:“这里是边境村庄吧,依山傍水,景色优美,空气负离子含量高,怎么没人来开发啊,弄个边境度假村,向游客展示独特的民族风情,拉升一下当地gdp,村民们不就有钱改善生活吗”
p.n讥讽地笑笑并不说话。
刚才与赫蒙族老者交流的人笑道:“jiva大小姐,我就是从这个寨子走出来的,这里的土地不养人,山高雾浓,除了种植鸦片换点口粮别的都种不活,这倒其次,最主要这一带是有名的雷区,谁不要命了来投资这穷地方”
“雷,雷区”祝愿吓得脚都不敢抬了。
那人笑,“您放心,这个寨子还是安全的,不过出门的话最好找向导带路。”
祝愿为自己那番“何不食肉糜”的智障言论反省,脚下也更小心,亦步亦趋跟着p.n。
到了落脚的茅草屋,接应的人在外把守警戒,屋内漆黑一片,火光倏然亮起,祝愿看到p.n熟门熟路用打火机点燃一盏油灯,后者一个眼神没给她,半垂着眼睛依墙而坐。
祝愿看他这副没事人的模样气得七窍生烟,“喂,你到底怎么想的,选雷区搞魏学林,你嫌命长,我不嫌,你自己玩去吧,我就待这破草屋里,哪儿也不去。”
p.n撩起眼皮朝她投去一瞥,嘴角斜斜吊起,轻声说:“随便。”
祝愿噎住,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她陷入两难之间,不去,命固然能保住,但在沙惕那里估计会失分,以后再想获取他的信任恐怕不容易;去,不知道她的好运气能不能扛住子弹和地雷。
两个声音在脑袋里互相撕扯、拉锯,吵吵闹闹十分催眠,眼皮子越来越重,对面的人影也越来越模糊,她咂吧咂吧嘴,难以抗拒周公的召唤,头一歪,呼呼睡着了。
p.n抬眼看向对面睡得天昏地暗的人,哑然失笑,这么心大的家伙混到现在活蹦乱跳实属奇迹。
灯油熬尽时一朵火花炸响,祝愿悚然惊醒,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讲话,睁眼p.n不在,屋内仅她一人,她屏息蹑足靠近柴门,耳朵贴在透风的墙上偷听。
听到响声,p.n瞟了眼虚掩的柴门,知道门后有人,他不动声色继续接听电话。
老挝琅南塔的郊区豪宅华灯绽放,身着隆基的光脚仆人烧好鸦片端到庭院,一个蜂腰蜜臀的美人接过来,向南.拉迪功和他的客人走去。
她身穿薄纱上衣,下穿筒裙,容颜妩媚,鬓边斜插苫芭花,款步姗姗走过来,情意深长地看了眼南.拉迪功,轻启朱唇,“将军。”
南.拉迪功一把将她拽进怀里,美人咯咯笑着握起粉拳,轻轻捶打他的胸膛,闹够了,侍候他吸食鸦片。
敏明礼貌性别开眼睛,南.拉迪功吸了口鸦片,接着和p.n通话,“多亏你折腾出大动静,把在金三角水域巡逻的条子都引过去,我这边才方便动手劫货,原本以为会很快解决,谁知沙惕那小舅子的确有两把刷子,货分了两半,一半在船上,一半走山地,若非你提醒敏明多加注意,我的人就被他骗过去了。”
回复他的是一句淡淡的“恭喜您”,p.n不邀功,态度一如既往,不谄媚亦不失恭敬,南.拉迪功对此非常满意,“你那边完事了,就来琅南塔,我和敏明给你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