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虚妄,不必较真。”数珠丸恒次低垂着眼帘,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但从他说出的这句话来看,这位温柔文静的付丧神也不像时之政府记载的那么温而尔雅。
“我倒是觉得这件事情挺有意思的……”鹤丸国永笑呵呵地感叹道。
“鹤丸?”太鼓钟贞宗不明所以的盯着鹤丸国永,不知道他的罐子里面又在买什么药。
鹤丸国永挑了挑眉毛,耸肩解释道:“你不觉得那个男人很像我们吗?”
笑面青江收敛了自己脸上的冷漠,斜眼看向鹤丸国永:“怎么说?”
“放弃自己之后又偶然得到了救赎,自此之后有了生活下去的动力,生命好像也变成了全新的,就连属于自己的心脏也自此之后只为一个人跳动……”
多么相似的境遇啊——
所有付丧神都听懂了鹤丸国永的潜台词。
“但是……我们可不像他一样连自己的想保护的人都护不住,不是吗?”
良久,小乌丸的声音在室内响起,惊醒了分别陷入沉思的付丧神们。
这一句,既是询问,也是警告。
“当然……不会!”
鹤丸国永展开手臂,看着神色坚定的同僚们,低笑出声。
“难道你们以为我会把凉让给你们吗?”
小狐丸从后面窜出来,对着鹤丸国永呲了呲牙:“不要小看小狐哦,狐狸咬人也是很痛的!”
“不知道是什么给了鹤丸殿你这样的自信呢?”一期一振神色淡淡地反问。
“我……讨厌战争,但有时候不能避免……”江雪左文字垂眸,悲天悯人的模样和他嘴里的话完全不符。
“啊啊,要相互碰撞了吗?”龟甲贞宗一向荡漾的声音也带着点冰冷的意味。
接二连三地被人呛声,鹤丸国永脸上虽然故作苦恼的样子,但实际上他并没有不高兴,而且恰恰相反,他的心里高兴极了。
因为这意味着,在短期内,他的同僚们都会在凉的问题上一致对外。而只要他们所有的人站在一起,那么,就永远不会有人能从他们手中夺走他们的珍宝。
湖对面的房间里,从付丧神们争端开始,就提前抱走了小孩的物吉贞宗低低吟声,念着流传数年的和歌,带着古老的韵律,和小孩熟睡的呼吸声一起共鸣在这个奇异的本丸。
思へばこの世は常の住み家にあらず。
静静想来此世岂是常驻之所。
草叶に置く白露、水に宿る月よりなほあやし。
犹如草叶上的白露,水中倒悬的月影。
きんこくに花を咏じ、荣花は先つて无常の风に诱はるる。
咏花之人富贵荣华又岂能无视无常之风引诱。
南楼の月を弄ぶ辈も月に先つて有为の云にかくれり。
南楼上的弄月之辈,才华未显就被云彩掩盖。
人间五十年、下天のうちを比ぶれば梦幻の如くなり。
人生五十年与下天相比,宛若梦幻。
一度生を享け、灭せぬもののあるべきか。
今之存者岂有长生不败之理?
…………
窗外,今夜月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