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盛雪瑶仔细一想, 她当时分明还有些犹豫, 可是卫瑾玉却是待她越来越好。
没过多久又传来消息,她姨娘疯了。
她咋然听到的时候也像疯了一般, 浑浑噩噩了至少半个月, 那段时间她吃什么都吐, 之后就连水都喝不下去, 疯了一样的将所有罪都怪在盛长歌身上。
“都是她。”盛雪瑶咬着牙,只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卫瑾玉却搂着她的肩膀安慰:“别再胡说八道了。”盛雪瑶眉心一皱, 刚要辩解, 卫瑾玉又轻声道:“你成日这般都瘦了不少, 若是还这样下去怕是自己身子没事,孩子也会受不住。”
他说着, 担忧的眼神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
孩子已经五个多月了, 再不用过多久, 就会有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出来,盛雪瑶想到这, 浑身的戾气才算是慢慢平复。
她看着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小声哀求道:“瑾玉, 我想回盛府一趟可以吗”
若是放在以往,卫瑾玉定然是不会答应,可是现在盛雪瑶已经瘦了不少,大人身体不舒服孩子也会受牵连, 他想到自己答应盛长歌的, 低头沉声道:“去可以, 但是要快些回来,一定要保证好自己的安全。”
盛雪瑶的心中再难受,也在这满心的安慰下慢慢的平复了。红着眼睛摸着肚子,心中原本在想姨娘,可却又忍不住的因为他难得的体贴开始心动。
委屈着一张脸,较弱的往身后卫瑾玉身上一靠,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抽泣:“瑾玉,我现在就只有你了。”
她浑身的馨香靠在自己身上,卫瑾玉被她靠的身子僵硬了片刻。
顿了顿,却还是伸出手,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肩膀,手掌在上拍了怕:“没事的,有我在。”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他不能让孩子在她肚子里出事。
盛雪瑶得了允许,才算是得了出了府。
她撩开车帘往外看,黑色烫金匾额上的盛字庄重又严肃,门口的狮子促立在两边,依旧是她记忆里那个盛府。
盛雪瑶双眼复杂,扶着丫鬟的手就下去了。
绕是她心中有准备,但是瞧见慧姨娘疯癫的模样盛雪瑶还是害怕了,平日里那个温柔又端庄的人早就消失不见。
披头散发,衣裳凌乱,疯疯癫癫。
盛雪瑶扯着嗓子喊:“娘——”慧姨娘一双眼睛僵硬的转过去,瞧见她嘴唇开始往上扯。
她连忙上千,握着她的手笑:“娘,您是记得我的对不对,我是……”她余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慧姨娘扯着嗓子喊:“坏女人——”
慧姨娘拍着手,乐颠颠的喊:“你是坏女人。”说罢,伸手上前竟然想将她一把推开,盛雪瑶吓一跳,连忙往旁边闪。
若不是躲的及时,只怕是早被推在了地上。
“娘。”盛雪瑶捂着肚子吓一跳,冲她大喊:“你这是在做什么”若不是她躲的快,只怕是孩子早就没命了。
慧姨娘却像是没听见,依旧是乐呵呵的拍着手心,嘴里一个劲儿的念叨着:“坏女人。”
盛雪瑶心中再伤心,此时却是不敢再靠近了,不甘心的往屋子里看了一眼,摸着肚子带着丫鬟出去了:“我姨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丫鬟是在慧姨娘身边伺候许久的,此时红着眼睛道:“都是那个李姨娘,见我们姨娘失了宠,买通了厨子下药,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姨娘已经是那样了。”
她说着,拿起帕子抹了抹眼泪。
盛雪瑶知道这件事不是长姐干的,可还是将全部的错怪罪到了长姐身上,若不是她的话,自己怎么会成为卫瑾玉的妾姨娘如何会失宠
若不是失了宠,她们母女两人又如何会成为现在这副模样
她不甘心的往身后看了看,咬着牙往右边走去:“父亲呢”丫鬟跟在她身后,见状连忙跟上去:“小姐,千万不要去了,老爷现在不方便。”
然而盛雪瑶哪里听得进去
气冲冲的往书房走,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男女嬉笑的声音,还隐隐夹杂着,她听得先是脸一红,随后咬咬牙一脚踢开了书房的大门。
屋子里淫.荡又慌乱的场面就这样赤.裸.裸的展现在她眼中,书房里她父亲腿上正跨坐着一个衣裳不整的女人,瞧见她立马惊呼一声,从父亲腿上滚了下来。
胸前那不停跳动的白兔,白的刺痛她的眼睛。
“父亲。”盛雪瑶大着肚子往里冲:“姨娘都病成现在这样了,你还有心情在这寻欢作乐”
“啪——”盛老爷一巴掌甩在她脸上:“你究竟有没有礼数”她好歹也是个堂堂大家小姐,就这样随意的闯进他父亲的房间。
“这十几年的教养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盛雪瑶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父亲,你打我”她从小到大,父亲从来没动过她一根手指。
今日却当着那么多奴才的面上打她脸。
盛雪瑶只觉得心都要崩溃了,抬眼却瞧见父亲愈加冰冷的目光。
她心里一惊,就听见父亲毫无感情的冷笑:“你本来就是这样,若是有点教养或礼数,也不会婚前就与人通婚,做出这般败坏家门的事来。”
“轰——”
盛雪瑶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他父亲冷着脸,一边瞧她一边跛着脚走过去将地上的人扶起。
她眼睁睁的看着父亲,低头与那小妾说话。
“疯了。”她捂着脸,淡淡的吐出两个字,随后飞快的往外走:“都疯了。”她姨娘疯了,父亲也疯了。
小丫鬟跟在她身后支支吾吾的:“老爷在郡主大婚那日伤了腿,到现在走路都不方便。”
她却没听见,脑子里只想着。
都是盛长歌,若不是她所有人都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她该死!
上天不治这个妖女,她来!
盛雪瑶总算是等到了时间,八月十五那日,中秋节。
侯爷进宫赴宴,盛长歌不知因为何事居然没去,漆黑的眼神往下垂,这正好方便了她。
她去膳房让人拿了好酒好菜便往盛长歌那去了,今日中秋,不知是不是得了吩咐,倒是没人敢拦她。
只是进了屋子,她又开始酸了起来,长姐的屋子里摆设,物件,处处都是好东西,只瞧上一眼用金碧辉煌来形容都不为过。
侯爷还当真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