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 我在天水宗呆了一段日子, 但一直没看到传说中的母松鼠。解沉总跟我说,过几日就带我去,说母松鼠比较害羞, 还不愿意见我,我等啊等, 不知道等了几个过几日,这场相亲还没给我安排下来。
所以,我生气了, 又逃走了。
这次逃走可比出禁地辛苦多了,我从天水宗下来,已经快累瘫了,等到了山门那里的时候,几乎动弹不得, 只能躲在草丛里喘着气。
解沉今天被他的师尊叫去给师弟们上课, 所以我才有机会逃出来, 当然我觉得我这不算逃,我跟解沉又没什么关系, 顶多算个不辞而别吧。
接下来该去哪里玩呢
我还没想清楚这个问题,就从天而降一只大手。
那只大手直接把我从草丛里抓了起来,“原来是你啊,别致的小老鼠。”
又是那个花里胡哨的男人,我看着对方,有些生气, “你没看到我在休息吗为什么要把我提起来”
“抱歉,不过你还是可以继续休息的。”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我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很大的床上,那张床大概能摆下几百只我吧,我还没睡过这么软的床,不由在上面打了几个滚。
在禁地里,我要么睡在石床上,要么睡在臭狐狸的身上,在天水宗,解沉总让我跟他睡,要我睡在他的枕头旁,可天水宗似乎很是苛刻弟子,枕头床褥都硬邦邦的,就解沉身上还算软一点。
这可是我第一次睡这么软这么香的床,我看着随风微微飘动的纱幔,忍不住眯了眯眼,
“舒服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立刻坐了起来,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我这才发现原来床旁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站在纱幔后,我居然之前都没有发现他。
“你是谁为什么绑我过来我警告你,你最好早点放了我,要不然我叔叔和天水宗的解沉都不会放过你的,你知道我叔叔是谁吗他可是这世上唯一的一只九尾狐天水宗就不用我介绍了吧,天下第一宗,解沉在他们宗门很厉害的”
我这话只是吓一吓对方而已,符九阴在禁地里呆了那么久,估计都不会愿意出来,而解沉,我跟他只是萍水相逢,有一段缘分罢了。
“哦,是吗”
那个人似乎轻笑了一声,随后抬手撩开了纱幔。
我看到了对方的脸,很苍白的一张脸,如同水墨画一般,眉眼阴郁,乌发红唇,一看就不好相处。我还注意到他的一头长发,几乎快垂地了,我还没见过有人留这么长的头发,不禁往后退了退,“你你想干嘛”
那人唇角笑意未褪,而下一瞬,我就到了他的手里,吓得我后腿瘫软,动弹不得,只是可怜兮兮地抱着自己的尾巴,“松鼠肉一点都不好吃,真的,我身上也没几两肉,你你吃我叔叔吧,我叔叔肥。”
那个人置若罔闻,只是用手指强行把我的尾巴扯开了,还摸了摸我的肚皮,摸完肚皮,还挠了挠我的下巴,“饿了吗我带你去好吃的”
“好。”我这并不是向美食低头,只是战略性后退,一有机会,我还是要逃走的。
那个人把我带去了一个大殿,那个大殿看起来很阴森,里面还有很多人,那些人看到抓着我的那个人,就全部跪下,大呼“恭喜长老,贺喜长老,终于得偿所愿。”
其中有一个说了这些话还不够,还继续拍马屁,“长老,要不要我们准备一个月流水席,告诉全天下我们黯魂门有了毛绒绒”
嗯
我有些愣了,毛绒绒指的是我吗
被称为长老的男人勾了下唇角,然后毫不留情地骂“蠢货,滚出去。”
那个人麻溜地滚了。
而我被带到了大殿最上方,男人将我放在案桌上,“随便吃。”
我扫了一眼案桌,居然都是我没见过的吃的,闻上去还挺香的。我犹豫地回头看了一眼男人,“你为什么请我吃东西”
男人听到这句话,轻轻眨了下眼,还伸过手摸了下我的尾巴,“因为我想知道如果我拿好吃好喝的养着你,当初你会不会”
这话没说完,而我听得云里雾里。
“我们认识吗”我注意到他话里的“当初”二字。
“算吧,不过那时候你比现在凶多了。”他又摸了下我的尾巴,这个家伙总是趁机对我动手动脚,实在过分。我忍不住往旁挪了挪,可那只手也挪了过来。
甚至在我吃东西的时候,那只手还一直在我尾巴上。
我有些生气,可是对方一看就不好惹,符九阴跟我说,头发长的男人都是坏蛋,头发越长越坏。
我在黯魂门呆了十几日,每日摆在我面前的美食几乎都不重样,我都不知道那个男人是怎么弄到那么多好吃的。他还会弄果汁给我喝,弄得我一时之间迷失自我,胖了一圈。
那个男人告诉我他叫薛问春,尚未成亲,已经单身了几百年,正在寻一佳偶。
我听到这些话,有些忧伤,为什么这个世上这么多雄性没成亲
“你要寻什么佳偶跟我说说吧,也许我以后能帮你介绍一二。”我觉得我肯定还是会离开这里,如果路上遇见一个爱吃的姑娘,可以介绍对方来黯魂门,这里的伙食实在很好。
薛问春听到这个问题,看向我,声音低沉,“体型小,爱吃,胖嘟嘟,对了,最好全身长满毛。”
“”我有些愣,“有全身长满毛的姑娘家吗”
薛问春轻轻唔了一声,伸出手指捏了捏我肚子上的软肉,随意道“应该有吧。”
看他这意兴阑珊的样子,难怪找不到配偶,找配偶需要一个雄性付出极多的精力,才不能像他这样。
但我还是好心地继续问“脾气呢有要求吗”
这个问题在我看来极其普通,可眼前的人表情却变了,他看着我,久久不语,直到我被他盯着有些发毛,他才终于开了口,“没要求。”后面那句话很轻,轻到我差点听不到,“只要是他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