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辞眼露讽刺,却又凑到申珏的耳旁,“你瞧这对新人还真恩爱,全是红色呢。”
可惜的是他没看到申珏脸上露出难过的神情,这让遇辞不由拧了下眉。他又转过头看向了周围,这宴席上有不少他的熟面孔,许多老家伙都在,这些老家伙都在,那谁带门下弟子去攻打他们的十绝岛呢?
遇辞虽觉有古怪,但他这人自傲惯了,越是危险,他越想弄清楚对方在搞什么鬼,不过他还是留了一分心,席面上的茶水点心他都没有碰。
申珏想喝点茶的时候,遇辞还伸手拦住了,“别喝,说不定有东西。”
申珏闻言只好放下茶杯。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眼见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而婚礼的大堂上却还没有出现新人。
遇辞瞥了下左右,神色渐渐凝重,而又过了一会,随着一阵炮竹声响和纷杂的乐声,众人终于看到了桑星河。
桑星河穿着大红色的新郎官服,缓步走到了大堂上。申珏他们坐得远,有些看不清桑星河的脸色,只见桑星河在跟旁人说话。过了一会,新娘子被一个四十来岁的媒婆背了出来,走出来的时候,前面的丫鬟捧着熏香炉,而中间的丫鬟则是捧着花篮,不断朝新娘子身上撒花。新娘子盖头蒙面,被媒婆背到了桑星河的身边。
堂上的傧相立刻笑着诵唱了些吉利话,便开始说:“吉时已到,新郎新娘,一拜天地。”
申珏本以为会有人出来阻拦,比如小师妹那幅画的主人,可是连夫妻对拜都结束了,都没有看到有人出来。他见着傧相说出“送入洞房”四字,便扭开了头。
遇辞见礼成,心里大喜,贱兮兮地把脸朝向申珏,低声说:“现在礼成了,现在他们就是一对夫妻了,被天地承认了,我们待会就走吧。”
申珏目光落在桌上的红褐色茶水,片刻后,他点了下头。
而他刚点了头,桑星河又出来了,他作为新郎官来招待宾客,举着酒杯从最前面的桌子招待起,遇辞看见桑星河出来,突然又不急着走,他抿唇一笑,“喝完桑星河的喜酒再走吧,反正来都来了。”
遇辞认为只有刺激得越深,申珏才能早一点斩断青丝。
等桑星河走到他们这一桌的时候,遇辞看了申珏一眼,才端起桌上的酒杯。桑星河看到遇辞,神色并没有变化,似乎并没有认出遇辞,他饮完了遇辞敬的酒,才转眸看向了申珏。
他看到申珏,似乎惊讶了下,可能他也很少见到天罗体跟在一个女子身边的。不过他神情就恢复了正常,温和地对申珏说:“谢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这一杯我先喝为敬。”
申珏摸了摸手里的小刀,心里盘算了下在此刻杀了桑星河的可能性,不过他想了一下就放弃了,还是再等等,现在杀桑星河成功的可能性太低了。
申珏没看桑星河,只闷头把酒喝完了就坐下了。桑星河敬完他们这一桌,又去了下一桌。自从桑星河走过来敬酒,遇辞的目光就一直放在了桑星河的身上,他看的时间太久,连申珏都察觉到了。
申珏没有打断遇辞,他想遇辞带他来参加桑星河的婚礼,只怕是遇辞也想亲眼看着桑星河成婚,毕竟是曾经喜欢过的人。如果没有他,遇辞和桑星河便会像前几世一样,恩爱偕老一生,可是这一世的桑星河和旁人成婚了,还告知天下了。
遇辞叫桑星河的小师妹为小丑妞,难道没有一点私心?
申珏觉得有,包括遇辞今日特意打扮成了女人,还穿了绛红色的衣裳,种种都是私心。
人性本就是复杂的。
等桑星河敬完最后一桌,遇辞才把视线收了回来。
他收回视线,就在桌下抓住了申珏的手,“走吧,我们回家。”
而他刚站起来,跟他们同桌的几个人也站了起来,并从桌下抽出了刀剑。
遇辞一把把申珏扯到自己身后,而此时宴席上的宾客全部站了起来,手持武器,全部对准了遇辞。
站在院子中间的桑星河扯下自己胸口的红花,从旁边的人手里接过一把铁扇,他眼神依旧温和,甚至唇角还带着笑意,“遇岛主,许久不见,不知今日的礼还看得满意吗?”
遇辞见众人持刀对他,却丝毫不怵,反而笑着对桑星河说:“当然满意了,桑大侠如今都是有家室的人了。”
“家室?遇岛主说的是刚刚与我演戏的师弟吗?他如今还未满十四,怕是还不能与我成婚。”桑星河面不改色。
他们虽然是江湖人,但有些东西还是根据律法行事。
例如本朝规定男子满了十六岁,女子满了十四岁,才可成婚,年龄未满,婚姻无效。
遇辞闻言,脸上不由难看了许多,他没想到他花了这么多心思居然看了一场假婚礼,不过桑星河是怎么认出他的?
“桑大侠真是有趣啊,为了我演这么大一出戏,怕是今日一定要要我的命咯。”遇辞被识破了身份,也懒得再装女人,直接用自己的声音说话。他说话间从腰间取下长鞭,不疾不徐继续道,“不过能不能如桑大侠的意,还要看桑大侠的本事了。”
桑星河面不改色,“本事不敢说,只是还有一位朋友,遇岛主还没见到,我想那位朋友可能有些等不及了。”
遇辞不知想到什么,神色一变,而下一瞬他已经看到一个极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屋顶上方。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上啦!这章挺肥吧(骄傲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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