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真的有那么红吗？
江世恩有些懊丧地捂着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如果郑浩锡脸上一直是在老师办公室里露出的那种笑也就罢了，江世恩还能勉强控制住自己内心的各种情绪跟他客套几句。
但是当郑浩锡这样低头敛眉表情认真地盯着她的脸端详，她发现自己更加抵抗不住。
江世恩在自己的心里摇着白色小旗哭嚎着投降，把围在脖子上的一圈围巾拉了上来挡住自己涨红的脸：“明明就没有。”
语气里带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孩子气一样的撒娇。
郑浩锡笑了起来：“把围巾取下来吧，都要呼吸不畅了。”
江世恩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含糊不清的嘟哝，没听他的。
才不要让他看见自己的脸有多红。
她的脸为什么这么红他难道不知道吗？那还不是因为他的距离太近了！
“是我的错。”郑浩锡接道。
江世恩不敢置信地捂住自己的嘴巴，郑浩锡怎么就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样？
“我还没有跟你说清楚。”郑浩锡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一张折成四方形的纸递给江世恩，他们俩这时已经走到了班级门口，“这个是我们班参加排练的名单，我把他们的特长都备注了一下。”
江世恩展开那张纸的时候还有点愣怔，但是听到他的话之后反倒不那么局促了：“好，今天下午的自习课正好可以用来排练，到时候我们两个班的同学一起商量比赛的细节吧。”
老师们考虑的也很周到，给他们提供了废弃的多媒体教室当做排练场地。
郑浩锡点头，看着他严肃的表情江世恩花费了极大的力气控制住自己不要去戳他脸上的梨涡印。
老师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任务交给她呢，江世恩觉得自己实在是个严肃不起来的人。
但是既然答应了，就得尽最大力气做好。
即便合作的同学不是郑浩锡，江世恩也会全力以赴地去做的。
“你也不用有太大的压力，”即便午休的铃声响了起来，郑浩锡也并没有走进班级的意思，江世恩也只能继续陪他站在门口让教室里的同学围观，“我们班参加排练的同学都很好说话的，在专业方面也都是很优秀的人，只是可能英语不太好。”
“我知道的。”江世恩认真地用力点头，“上次艺术节的时候我就感觉你们班的同学在专业方面真的都很厉害，也许节目排练方面还需要你们多多包涵的。”
怕郑浩锡觉得自己不够诚恳，江世恩都快急的鞠躬了。
上次艺术节他们班的节目还被年级组主任批评不走心，简直跟隔壁班形成强烈反差。
江世恩自己一直都是懵懵懂懂的，艺术节那天坐在礼堂里因为空气不流通脑子都是浑的，主任又站在身后盯着他们不准背书写作业强迫他们抬起头看表演。
幸好她那时没睡觉，不然就看不见舞台上那样光芒万丈的郑浩锡了。
也就不会喜欢他了。
郑浩锡没忍住笑：“我还以为好学生都很严肃呢。”
江世恩没懂郑浩锡潜台词是在夸他，反倒颇为不好意思地用手抓抓头发：“啊，我还以为艺术班的大佬很难接近呢……”
不然也不会只敢经过他们班的时候偷看他了。
郑浩锡的小梨涡又出现跟她打招呼了，江世恩很想挥手跟他的梨涡说声“嗨”，但理智及时地拉住了她手上的动作。
她只能不停地乱抓着自己的头发。
郑浩锡卷着自己手上的听写本成筒状轻轻敲了一下江世恩的右手：“头发乱了。”
“哦哦。”江世恩往身旁的玻璃窗上看了一眼，自己的倒影还没看清，倒是对上了郑浩锡班里无数双关切的眼睛。
他们俩好像站的时间有点久了，教室里的人都在看他们。
会不会被误会啊？
“没事。”郑浩锡也不知道是指哪方面，他把作业本夹在小臂跟腹部之间，右手对着江世恩摆了摆，“你中午不要睡觉吗？”
还真要。
如果不是因为被老师叫出来，这个时候她肯定已经趴在座位上睡着了：“那下午见。”
“好。”郑浩锡依旧站着没动，似乎是在等她先说再见。
江世恩不敢再往他们班里看一眼，做贼心虚的她特别害怕会被郑浩锡班上的人认出来她就是那天在艺术节后问郑浩锡名字的女生。
她的背影像是一只夹着尾巴狼狈逃窜的小松鼠。
郑浩锡单手插在口袋里，带着笑意注视着她一溜烟跑进了自己的班级，转过头去看自己班那些一直盯着窗外的同学时脸上的笑又收了：“看什么看？”
——
凡是奉行应试教育制度的国家自然就不可能在学校里对所有的资源一视同仁地分给每一个学生，因为优质师资跟尖子生一样，都是有限资源。
江世恩他们班算不上顶尖的好班，在这个靠初升高成绩分班的学校里，他们只能算是二流梯队。
可即便如此，当听说要跟艺术班一起排练节目的时候，班上有些想报名的人忍不住抱怨了。
“江世恩，你没搞错吧？艺术班的人吗？”东新余在江世恩写完通知之后就坐在位置上叫了起来，“他们会读英语吗？”
江世恩皱了皱眉毛，把手里的粉笔扔进班级的粉笔筒里，拍了拍手上的灰：“你去教他们？”
“就我这水平？”东新余向来不擅长文科类，嘴上带着怪笑，“如果参加的女生多的话倒是可以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