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抱她一会儿,他目光幽幽若有所思。宁安抬头偷看,正对上他垂下头来,四目相对,他勾唇一笑,一手推开几案上的宣纸,轻轻一提,就把宁安提在几案上。她慌得手忙脚乱,纤腰上却有一只铁钳般的手掌,将她牢牢桎梏。
“斯”一声,宁安肩上的衣服被扯下,露出一截雪白玉肩。崔衍从一旁的柜上摸出一把匕首,卸了刀鞘,冷锋迎着日光在她锁骨晃出一道光斑。
“侯爷您要做什么”宁安害怕,挣扎着就要往后躲。
崔衍一派淡然,笑道:“躲什么”他按住她的肩膀,目光只看她肩膀,好似在找合适的位置,提醒她:“想去军营了”
赤.裸裸的威胁,宁安不敢动了。崔衍看她一眼,握着匕首毫不犹豫刺在她肩上。虽然只是浅浅一点,犹如指甲划过,却吓得宁安额冒冷汗。
她想起周月棠给自己放血时划得那一刀,虽然更狠,更深,却没有崔衍这轻飘飘一刀痛。因为在那一世里,周月棠对她来说是可以随手清除的陌生人,是敌人,可在这里,崔衍是她的目标,是她要扶持的人。她来这里就是为了让崔衍躲过死劫,帮他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她为了帮他而来,他却这样折磨她。好心当做驴肝肺,放谁身上谁都委屈,谁都生气。
那细小的伤口很快冒出一些小血珠,仿佛是洁白细嫩肌肤上绽开的花,娇艳得可怕。他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揩了下,柔声:“哭什么”
宁安抽噎着偏过头,这泪,一方面是为了让他心生怜悯,一方面也是真的委屈。
崔衍盯她良久,忽然笑了下,松开握她腰的手,扔下匕首,“行了。出去玩吧。”
宁安拢上衣服,头也不回跑了。崔衍看她跑得比兔子还快,不由失笑,靠在凭几上,盯着那把匕首不说话。半晌,他抬手摸上自己肩膀,眼中的笑意渐渐退却,变得冷寂森然。疼吗,当然疼的,就是疼些才好呢。
接下来一个月,宁安再没见到崔衍,他像是完全遗忘了她的存在,就算偶尔在院子风廊上远远瞧见了,也从不看她一眼。没有他的威胁,宁安过得倒是很舒心,但与此同时又开始担心。她都不能接近目标,还怎么帮他扛过大劫啊。
想到这事,她又忍不住按着自己肩膀,骂自己也是下贱,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还想着帮人家。
哎,谁让她要回家呢。
时间在长吁短叹中又过去几日,这日,崔衍那个小护卫崔琮出现在她门前,让她好好打扮一番,随崔衍去赴宴。宁安一听这名字就浑身打颤,壮着胆子问为什么会突然找上她。
负责来接她的崔琮很不耐烦,推她进门,没好气道:“当然是因为侯爷要迎接的贵客,是你的老相好啊。”
他的死,是她起初刻意酿造的果。那一世,宁安作为祸国妖妃,也被凌迟处死。在那个系列里,她向来没有好下场,但每一次,都是带着希望赴死,因为她知道每一次死亡都代表着她顺利完成了一个任务,离回家又近一步。
只有那一次,她动容了。
回忆往事,无异于在心上插针,她经历过太多,本以为不会再心痛,可没想到看到这张脸,以往的一幕幕还是会清晰浮现在脑海中。如此这般,她眼中沉痛更深,眷恋更浓。
忽的,下巴一痛,一只手捏着她下巴,将她的头转过去,对上崔衍阴沉的脸,宁安猛地回过神。
“在看什么”他盯着宁安,眼中充满危险,声音凉凉的。
“没、没什么……”
这人才是现在最该害怕的,宁安察觉到他的不虞,连呼吸都慢了一拍,心里紧张起来。
她在害怕,可她的害怕和之前的每一次都不同,他目光沉静,忽而一笑。
“没什么就回去歇息。”牵起她的手,两人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回溪水苑。
进了屋子,他又让宁安坐在妆镜前,继续为她打理头发。宁安不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以为他是要像原著一样,为高瑜的事情向自己发难,便始终怯生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休息了两天不好意思啦
主要是上个月准备一些三次元的事情,导致一直在用存稿,现在存稿耗光了,然后每天写每天发这种模式真是好没安全感啊……
我觉得我下本一定要存半篇文的稿或者全文存稿再发,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