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从屋子里面出来的霍二郎十分理解为什么春杏刚刚会叫的那么厉害了。
“用碎瓷片自个划的。”霍二郎是这样对着李如意说的“啧啧,简直是面目全非啊”
女人的容颜是何等重要,莺儿她为什么要这样做,带着百思不得其解的想法,李如意亲自来到了莺儿的面前。
她看起还是十分的虚若,不过脸上已经包上了药布。
“多谢夫人救命之恩”莺儿跪在地上结结实实地给李如意磕了三个响头。
“救你的是我相公。”李如意看着这个眼神木然,已经完全看不见半点光亮的女子,忍不住叹息道“你这又是何苦”
“我爹娘早就没了,也没有可以投靠的家人,若夫人不嫌弃我是个不吉之人,我愿意以这副残躯伺候夫人。”莺儿不肯起来”求夫人收留。“
“即使你想要我收留你,你也没有必要毁掉自己的容貌啊”李如意对这一点特别的难以理解。
“那张脸我早就不想要了。”莺儿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刻骨地悲恸“夫人,我以前的确是犯过错误,为了这个错误,我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想要重新开始,请夫人给我一条活路吧”
李如意看着这样的莺儿,脑海里不期然地就想起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时候,她还是个有些尖性的高傲少女,然而却是鲜活的,生机勃勃的,可是此刻跪在地上的她却是穷途末路的,似乎李如意不答应,她下一秒就会坠入无间地狱一般。
“你起来吧”良久之后,李如意这样对莺儿说道“以后也不要叫莺儿了,既然想要重新开始,那就叫重娘吧,以后你就是重娘子了。”
莺儿,哦不重娘闻言浑身激颤,她的头抵在地上久久没有抬起。
李如意耳中清楚的听见了那难以自制的呜咽之声。
重娘对自己的确是下了狠手,怕吓着别人的她,自动自觉地带起了遮脸的布襟,身体刚刚好点,就开始干起活来,无论是脏活还是累活都不叫一声苦,久而久之的,大家对她的鄙视和成见也消失了许多,剩下的大概就是些微的同情和怜悯。
尤其是春杏,她现在对重娘也和善了很多。
重娘的事情对于李如意来说只是一个意外的插曲,翻篇之后,日子还是要照样过得。
这一日晚间,洗漱完毕的李如意正搂着盼哥儿给讲画报故事。
都是霍二郎在府城买的连环画,盼哥儿尤其喜欢看彩色的那种。
李如意一个短短的故事讲完后,还会故意停下来,挑出几个字来教盼哥儿认,别说,这孩子还真是有几分聪明劲儿,只要娘亲教的都能一一记住,不管什么时候再考都能答的出来。孩子聪明,自然是让父母高兴的,特别是他亲爹霍二郎,总对李如意说盼哥儿这是随他舅舅了,以后恐怕也是个读书种子。
“最后再讲一个精卫填海,咱们就要睡觉了,知道吗”李如意说道。
盼哥极痛快地答应了下来,可等一个精卫填海讲完后,他又开始央求娘亲再讲一个十分的贪得无厌。
“你行了啊都霸占你娘一天了,该给我留点时间吧”跟拎狗崽子似的,霍二郎极其不客气地把他大儿子拎下了床。
盼哥儿现下已经与他们分房睡了,霍二郎怎能容他再来与自己抢媳妇。
于是一刻钟后,成功撵走了儿子的霍二郎,搓着双手嘿嘿笑着的俯了上来。
李如意脸一红,使劲儿地推了推他。
霍二郎有些委屈地嘟囔道“我洗脚了”
李如意则道“那也不行。”
“为啥啊”霍二郎觉得自己最近表现特别良好,小娇妻没道理扣自个福利啊
“大夫说,前三个月,最好禁房事。”
看着一瞬间呆若木额地霍二郎,李如意挽了下耳边的碎发,力持淡定地说道“没错我又有了”
一声震碎房顶的嚎叫从主屋处传出,站在床上的霍二郎,乐的要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