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到今日,她手下那几个店都有不小名气,销量也非常不错。
也是那个时候,他们渐渐走到一起的。
“两年啊……这么快就觉得结婚,看来你们是真爱了。”
贺思盈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笑容有些挂不住。
“主要是认识挺多年了,对彼此都熟悉,我女朋友你应该也认识。”
李安阳笑道:“她就是程小婉,以前和宁秋关系很好的那个,你还记得她么?”
贺思盈如遭雷击,久久不能言语。
她刚才猜测过很多遍,能嫁给李安阳这样的有钱人,自己又做着服装生意的,该是个什么样的富家千金。
结果万万没想到,居然是那个无论外貌家世学历都不如自己的程小婉。
正当她惊的会不过来神时,李安阳招手叫来了服务员。
“我什么忙都没帮上,你请我来吃饭,我怪不好意思的,这单我来结账就是。”
“还有小婉她今天要一块儿跟我去剧组后办事,正在外面等我呢,我就不多留了。”
“有机会的话,给你发结婚请帖。”
“再见啊,贺小姐。”
李安阳付了钱,没有任何留恋地离去了。
贺思盈仿佛失去了浑身的力气,怔怔地看着他走远。
橱窗外,程小婉正黑着脸在等他。
多年不见,她不似当年那样土里土气,好好收拾认真打扮以后,也并不比她那些表演系的漂亮女生差。
不知道李安阳嬉皮笑脸地说了些什么,程小婉恼羞地伸手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
李安阳笑的开心,脸上温柔的神色与记忆中一模一样,却又和与她在一起时有些许不同。
如今,他的脸上全然没有当初与她在一起的那种小心翼翼与卑微紧张。
他依然笑的那么恣意张扬,却多了几分幸福和甜蜜,那是贺思盈不曾见过的神情。
“某人嘴上说着不在意,还不是火急火燎的赶过来了。”
李安阳颇为得意,“看吧,你还是怕我被她骗走的。”
“你要是就那点智商,我也不跟你好了,免得影响后代。”
“哟哟……都记挂起生孩子的事来了啊,那你还墨迹什么,明天就跟我去领证呗。”
程小婉瞪他,“少贫嘴,我妈那边还闹的凶着呢,你不想清静了?”
哭着闹着怪她要嫁入“豪门”也不提携那个不成器的弟弟。
可她也不是傻子,绝不会任由家里人厚着脸皮去吸李安阳的血。
李安阳忍不住对她笑,“无所谓啊,我不怕,反正我娶你又不是娶她。”
“大不了咱们今晚上就造个娃出来,然后私奔远走高飞,她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而且我觉得我们造娃的姿势有点不对劲,要不然怎么这么久都没反应,我提议今晚试一下那个什么式……”
程小婉黑着脸掐他的腰,咬牙切齿道:“走在大街上,你说浑话的时候能不能小声点。”
“你个不要脸的臭流氓!”
李安阳甚是委屈,“我这招都是跟舟哥学的,哪儿流氓了。”
明明宁秋每次都会羞红了脸,怎么他媳妇儿就这么凶呢?
程小婉和李安阳的婚期,终是因为家里的事推迟了一年才举行。
她结婚的时候,宁秋刚出月子,正好来给她做伴娘团。
婚礼很热闹,来了许多高中时代的旧友。
有宋家辉、阮果和她的男朋友,刚刚在一起半年的许清澜和兰湾湾……
宁秋孕期被折磨的不轻,不仅没胖还瘦了几斤。
怀舟心疼得要命,满月的儿子都不管了,老婆走到哪跟到哪,生怕宁秋磕着碰着。
见到许清澜的时候,他撇撇嘴,朝对方飞去一个刀眼。
这小子高中时代险些成为他的情敌,大学时代又跟他争锋不止,身边桃花在无视下枯了一朵又一朵。
兰湾湾,这位他曾经的同桌,能执着到今天这个地步,他实属佩服。
许清澜朝他温和的微笑,并没有做出怀舟那样幼稚的表情。
上了大学以后,他渐渐发觉,很难再找到一个像宁秋那样让自己心仪的优秀女孩。
不可否认,许清澜是有些后悔曾经没有主动的。
但是,在他还没有明确自己的心意时,宁秋与怀舟之间就已经无法容忍任何人插入了。
他注定了只是一个过客。
不过好在,他错过了第一个,没有再错过第二个。
许清澜拉着兰湾湾的手,眼神望向宁秋,大方坦然地朝她招手微笑。
兰湾湾激动地踮起脚尖挥手,忍不住感叹,“宁秋还是那么漂亮啊,好像一点都没变呢。”
许清澜认同地点头,五年多过去,身边的朋友都变了不少,宁秋却还是宁秋。
步入社会的大家,多少都改变了自己的棱角。
只有宁秋,似乎一心沉浸在学术研究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仍是当初的模样。
他看见对方眼里的温暖和纯真,就知道怀舟一直把她保护的很好。
只有被捧在心尖呵护疼爱的女孩子,才会拥有那样的眼神。
昔日的朋友齐聚一堂,程小婉开心的几乎落泪。
只除了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让不少人神色微妙了半晌。
李安阳看着贺思盈,笑容也难得僵在了脸上,连忙去哄程小婉。
程小婉面上笑容不变,在心里把李安阳手撕成了麻辣牛肉干。
婚宴结束,程小婉满身疲惫地卸妆。
李安阳后者脸皮凑了过去,“怎么,还因为贺思盈的事儿不高兴呢?”
程小婉顿了顿,闷闷地道:“有点吧……”
“我没给她请柬,就口头客气了两句,没想到她真的来了……”
程小婉叹了口气,神色还是有些沉闷。
毕竟少女时代的她,曾亲眼目睹李安阳对贺思盈的疯狂和执着,心里不在意是假的。
提起过往作为舔狗的黑历史,李安阳也觉得有些挂不住面子。
“我都没在意你跟宋家辉那小子……好吧,我错了。”
“我发誓,我对她真的没感觉了。”
“而且哥哪里被她甩掉就要死要活了,你没看当年哥有多潇洒?”
“得了吧。”
程小婉白了他一眼,却还是忍不住道:“不过,你当初确实跟大家想的不一样。”
“我们都担心你被甩了会去闹自杀呢。”
李安阳抖了抖嘴角,“……”
“那你到底还喜不喜欢她,真的放下还是假的放下了?”
程小婉终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李安阳笑容微敛,眼神悠远。
“曾经是真心喜欢过,不过也早就真的放下了。”
“在她跟我分手的时候,我就已经放下了。”
程小婉狐疑地看他,“真的?为什么?”
李安阳收回眼神,笑着去搂她,轻声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因为我移情别恋了。”
在被宁秋点醒的那一刻,李安阳就已经醒悟了。
他只是等待着让贺思盈主动出分手,好让他清醒着接受这个残酷的教训,牢记一辈子。
一颗心发光发热太久,终究也是会冷的。
那一个多月里,同样经历了分手失恋的程小婉给了他很多关怀。
虽然她很少在嘴上说什么,所作所为总是让人感到暖心。
李安阳从来只是一昧的付出,没有人给过他回报。
他无法不承认,在那段最低落的时光中,他对程小婉是有一些心动的。
这些心动使得后来贺思盈对他的伤害也变得不那么疼痛,他那时便清楚地认识到了自己的心意。
不过这份心动很淡,只那么轻轻地留在了心底。
程小婉当时也还沉浸在与宋家辉分手的失落中,李安阳并不希望两个互舔伤口的人在一起,把取暖当作是一段真的爱情。
他什么也没有说,程小婉也没有任何察觉。
直到两年多以后的重逢,命运才又把他们绑在了一起。
那时的李安阳已经成熟了很多,不再是当初那个傻乎乎的少年。
对于爱情的理解,他也有了更多深刻的感悟。
宁秋告诉他,在爱情当中,一定要学会主动索取,而不是一昧付出。
李安阳轻轻点头,他依旧记得宁秋曾经所讲过的,有关小王子与玫瑰花的故事。
付出总是被视为爱的表现,但有时候,适度索取也同样是一种爱。
程小婉是个好女孩,李安阳喜欢和她在一起。
那与跟贺思盈在一起时,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他不必小心翼翼,卑躬屈膝,将自己低到尘埃里,而把对方放在云端。
没有人讨厌被宠爱的滋味,和程小婉在一起以后,他才发现这种感觉如此令人着迷。
他懂得了如何去经营爱情,而不是愚蠢的撞到头破血流。
就连主动为她付出,也变成了双份的甜蜜而不是负担。
程小婉听完,神色复杂,“真的不是和我开玩笑么?”
她难以相信,李安阳会透露这些心声。
李安阳笑了笑,“哥真不是在哄你开心啊,老实说,当初你给宋家辉集方便面卡片的时候,我羡慕他羡慕的要死。”
他羡慕对方,有这么一个人那样真心待他,对他好。
而贺思盈从来没有那样对待过他。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老子当初就不该帮你集卡,指不定这样他就不会答应跟你谈恋爱了。”
这会儿想起来,他居然帮未来媳妇儿追其他男生,怎么都觉得亏。
“好了,现在扯平了,你不能再因为贺思盈的事儿跟我生闷气了啊。”
程小婉噗嗤一声笑起来,清了清嗓子。
“那好吧,看在当初上学的时候你罩了我两年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以身相许报答你吧。”
想想命运也是奇妙,她当初因为感动宋家辉挺身而出喜欢上对方。
却没注意到,在荣昌的两年里,李安阳前前后后替她挡掉过多少次女生的排挤和刁难。
宁秋说,倾心为一朵玫瑰浇水施肥,付出的越多,就越是深爱它。
这样想的话,突然感觉李安阳的“移情别恋”也没有那么无厘头呢。
“不过你可得发誓,以后也得罩着我,不然我就和别人跑了!”
李安阳听到这句话,笑着蹲下身,亲手替她脱掉了勒脚的婚鞋。
“好……我罩着你……”
“一辈子都罩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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