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程英看不过去了,“人都走了这么久了,看什么看!”顿了顿,她狐疑的说道,“你不会和一个病秧子置气吧??”
她是认识白起琛的,以前在京城大院的时候,白家那病秧子,是他们都不敢触的存在。
她虽然没有接触过白起琛,但是却有听过他的传说。
当然是几次三番进医院抢救,每次都是从生死线上徘徊,甚至大院里面有人说,那白家大少,命硬的很,克人,都到了这个地步了,底下的阎王爷却仍然不收人。
在不认识阮绵绵之前,程英对于白起琛的印象,也仅仅停留在命硬的白家病秧子,但是认识阮绵绵之后,她才陆续知道,原来那白起琛并没有传说中的可怕,相反他人还很好,起码他很心细,对绵绵很好。
认准这一点,程英对待白起琛变讨厌不起来。
没了绵绵,江迟便没了顾及,他硬朗的线条满是冷意,凶的不像话,“多嘴!”
程英向来是个大大咧咧,暴躁的性子,一听到这话,气的跳脚,“你别以为是阮绵绵的弟弟,就可以这样不识好歹,人家白、姓白的几次三番在生死线上挣扎,你不是没瞧见先前那会,那姓白的脸色都发紫发青,就冲着他对绵绵那么好,绵绵送他去医院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你在这里发啥脾气??”
“有本事冲着绵绵去发脾气去??”她是吃准了面前这货也就在外面凶巴巴的,但是在好友面前乖的跟绵羊一样。
这下,仿佛是戳中了江迟的心事,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程英,转头迎着寒风,离开了巷子口。
落在最后的二愣子,瞅瞅这个,瞅瞅那个,在江迟身影即将消失在街角的时候,二愣子连连喊道,“迟哥,迟哥,快等等我啊!”
前方的江迟没有步子没有任何停顿,二愣子气喘吁吁的跟了上来,“迟哥,你别生绵绵姐的气啊!那种情况下,那白、”似乎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喊白起琛,二愣子停顿了一瞬间,索性跟着程英一块喊,“那个姓白的,都只剩一口气了,绵绵姐肯定要先顾及病人的!”
一直没开口的江迟,过了好半天,才吐出几个字,“我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他才更觉得心里窝着火,无处发泄,理智上告诉他,他不应该和一个病歪歪的病人计较,但是实际上,一想到绵绵因为一个外人,放弃了他,他就委屈的不得了,明明他和绵绵更亲,认识的也更久。
可是……
阮绵绵不知道,她一走,先前的三个人立马就散伙了。
不过就算是知道,也没法子,实在是小叔叔先前的情况不太好,那种恨不得把心肝脾肺肾都咳出来的状态,让阮绵绵魂都给吓没了。
上了车子,她一手撑着白起琛的身体,一边对着田六子吩咐,“六子哥,快送小叔叔去医院!”
田六子也没想到,自家少爷不过是出去了一会会,怎么回来的时候,变成这样,他脚下油门猛的一踩,汽车尾气喷的后面三个人满满的一脸。
只是这会确实顾不上了。
阮绵绵从自己的书包里面摸了摸,摸出了一个又粗又肥的保温杯来,这里面是她早上出门的时候,她妈给她装的蜂蜜水,只是这里面的水却是加了甘露的。
阮绵绵也顾不得这保温杯是不是自己用过的,她连连打开盖子,把加了甘露的蜂蜜水倒到了盖子里面喂向了白起琛。
白起琛低头,看着面前粉白色又丑丑的保温杯,眼里瞬间有了笑意,先前聚集的风暴也消散了几分,这保温杯是他去华侨商店的时候,看上的,觉得这粉嫩又丑萌的杯子,肯定和小姑娘很相配。
索性买了下来,送给了小姑娘,倒是没想到绵绵随身带着用。
喂完了半杯水后,白起琛先前青紫的脸色,慢慢的好了不少,他低低的咳嗽了一声,有气无力的说道,“不用喂了!不去医院,送我回村子!”
“小叔叔!”阮绵绵不赞成的说道,“您都咳的真厉害,一定要去医院看医生!”明明小叔叔的身体,经过前段时间的调理,应该是好了不少的,怎么会突然咳的这么严重。
白起琛不是不知道小姑娘的疑惑,只是这一次,他却没有主动为小姑娘解惑,他眸光微闪,声音低沉,“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