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萧慕微清醒过来的时候,已是在自己的鸾云镂雕檀床上。她口中有些渴,想喝水,还习惯性地先叫了声:“墨鹊。”
但下身的不适很快提醒她,令她很快回想起自己刚经历过一场多么激烈的情事。看来他做完一次之后,就将她带了回来。
一道身影这时走过来,就仿佛知道她想要什么,给她端来了水。
萧慕微这才意识到什么,看看已经衣衫整洁的男子,问:“墨鹊呢”
霍宁珩沉默的片刻,足以令萧慕微的心完全地沉下去,她问:“是她给我下的药么”
“嗯。”霍宁珩证实了她的猜测。他道:“我会给你另外安排一名贴身婢女,名唤青朱,以后就由她负责你的生活起居。”
萧慕微也只能慢慢点点头。
墨鹊仰慕霍宁珩,萧慕微自是知道的。她曾经觉得,这也不能怪墨鹊,霍宁珩这身皮相,恐怕没有几个姑娘能不喜欢。像她自己从前不是也飞蛾扑火吗
但她一直以为,墨鹊会控制好分寸。毕竟,从小一起长大的是她们二人,她正为墨鹊物色着佳婿,更是将墨鹊当成母家唯一的亲人。但是,她没有想到,墨鹊早就将霍宁珩放到了她的前面。
她今日才知,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墨鹊。而墨鹊是个什么下场,她想了想,终究是没有问。
萧慕微想了想,决定如实告诉霍宁珩,以为他提供更多的线索。她忍着难为情,道:“那个男人,他极力想要伪装成小叔。处心积虑地想让我误会,侵犯我的人是霍宁珘。”
霍宁珩微微一怔,他原本以为,昨晚的事是冲着他来的,因恨他,报复在萧慕微身上。不想,那人竟这样歹毒,不仅要毁了萧慕微,还要嫁祸到他的弟弟霍宁珘头上,想让他夫妻不宁,兄弟陌路。就算没有成功,也是其心可诛。
萧慕微明显感受到霍宁珩的怒意,又道:“虽然那人声音的确和小叔很像,但是我知道,他肯定不是霍宁珘。”
她越想越觉得不可能,霍宁珘从未对她有过半分逾越的言行,私底下连话也没跟她说过两句。再说,霍宁珘现在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为什么要做最蠢的事,对自己的嫂嫂下手。
霍宁珩便叫了那叫青朱的侍婢进屋,先离开去了霍宁珘那边。
霍灵铭一直觉得,以肃国公和霍老夫人对她的喜爱,以容夫人的慈和心软,无论她做了什么,霍家也会原谅她。
但这一次,却是连容夫人都没有为霍灵铭说话,只说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这个长女好狠的心,险些一下毁掉她两个孩子。万一,萧慕微腹中已有老四的骨肉,更是连她的孙儿也要毁掉。
容夫人只要一想到,霍宁珘会被诬陷上忘恩负义,欺兄辱嫂的名声,就气得险些晕厥过去,连饭都吃不下。
原本,按照她那两个儿子的个性,只要霍灵铭不要作孽,为了心中那一份对姐姐的亏欠,迟些时日,连萧冲邺有天也是能够重新接回来的。
霍老夫人亦是气恼至极,霍灵铭只想到霍宁珘要登基了,却不想想,若是没有霍宁珘,她与萧冲邺母子两人早就没了性命,更别说甚么享受高位。
肃国公则是连连叹气,他再心疼女儿,但这种会令家族蒙羞之事,他也无法轻易谅解。
在霍宁珘的彻底清查之下,发现霍灵铭是被人施术下药,动了手脚,上清宫的明虚也被清查了出来。
然而,明虚却是早就做好事迹败露的打算,早已逃往东乾。
霍灵铭最后被送往一处别庄养病,说是养病,其实也就是监禁。地位没了,连衣食也与农人无异,孤清枯寂,乏人问津,霍灵铭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落差,这下知道后悔了,却是为时已晚。
霍宁瑫则是以“通敌”等罪被关押在牢中,等待处刑。好歹经过审问,二房只有这么一个糊涂人,其他人并未参与。
经历这件事后,霍家的气氛也一度有些低迷,别说下人们都是谨言慎行,就连霍灵钧,也不敢如往日般像只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地笑闹。
直到三月初七,霍宁珘登基这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