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真的不擅长,毕竟我们才认识两天时间,一下子就给我这么难的选择题,就和逼小学生做高数一样,过分了啊
而且为什么会有两个祁真啊
看之前丁雪的话和祁真的表现,这个祁真不可能是他的双胞胎,但不是双胞胎又是什么
就在方楚陷入死胡同想不明白的时候,郁司泽忽然开口了,他表情轻松,薄唇一扬笑道“那你们先打一架吧,谁赢了谁就活下来如何”
两个祁真“”
方楚“”
这个不太好吧,现在是袖手旁观的时候吗这两个祁真里面有个超变态的杀人犯啊
但是郁司泽却真的摆明一副看戏的态度。
方楚愣了愣,然后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尽管他觉得这种可能性太荒谬,但是除此之外,有什么能让郁司泽作出这样的决定呢他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其实并不是那种漠视人命的人。
那就是最后一种可能了,这两个祁真都是祁真,是他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人格。
另一个黑暗的他隐藏在暗处,想要杀死所有的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确实只能存在一个。
两个祁真同时用复杂的目光看着郁司泽,似乎默许了这一点。
方楚对郁司泽低声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郁司泽笑了一下,面对方楚的时候目光柔和了些许,轻声道“还记得那幅画吗看到的时候我猜到了。”
方楚可是我也看了,怎么就没猜出来呢
忽然间,其中一个祁真开口说“你真的不会插手吗”
郁司泽点点头。
两个祁真对视一眼,眼中都露出冰冷的神色,这一刻谁都知道,他们之间只有死掉一个,才能结束这一切。
瞬息间,他们动了,握拳向对方打去
可是与此同时,郁司泽也动了。
郁司泽一手掐住其中一名祁真的咽喉,在他即将碰到另一个祁真的时候,狠狠的将他摔向了地面,咔嚓骨头断裂的声音,似乎有骨头断裂,肋骨插入内脏的声音,在寂静中如此的刺耳
那个祁真咳出一口血,用冰冷阴郁的目光看着郁司泽,说“你说过你不会插手的”
郁司泽眉梢一挑,道“我骗你的”
那个祁真不甘心的倒在地上,这样重的伤势他知道自己活不下来了,他确实不是郁司泽的对手,因此才一直隐藏在暗处挑拨戏弄他们,就等一个可以杀死所有人的机会。
也许祁真早就预料到一切了吧,早就料到这一天的发生,所以才故意邀请郁司泽和方楚到来吧
真是可惜啊,明明只差一点点
这唯一的机会。
他一边咳血一边笑了出来,问“你怎么知道哪个是我”
方楚看到这里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来郁司泽没杀错,他可是完全没看出来的,刚才一切都太快了
郁司泽说“你是右撇子。”
真正的祁真站在原地,闻言左手微动,他是个左撇子,但是他并不是经常用左手,右手其实也可以使用的,没想到这样小的细节郁司泽也注意到了,最终救了他一命。
郁司泽说“你不是他,只是他心中想要摆脱一切毁灭一切的投影,就算有了身体也不是他,和他不一样。”
他是镜子中的祁真。
那个祁真听了这话,却半点也不生气,反而露出一丝满是邪气的笑容,道“你猜的很对,但是既然如此,你就该知道,杀了我也没有用因为我会一直存在,不会真正消失我,其实就是他”
他说完这句话,双目慢慢失去了光彩,一动不动的倒在地上。
尸体渐渐变的透明,一点点消失。
方楚有些复杂的看了地上的祁真一眼,虽然他死了,可是那些死去的人也不会回来。这个屋子里没有鬼,只有一个人内心的邪恶。
祁真怔怔的看着另一个自己消失,一言不发的站在那里,表情却似乎十分悲哀,并没有多少死里逃生的喜悦。
方楚知道他是无辜的,但是又觉得他不是无辜的,他没有杀人但一切因他而起,还把自己卷了进来,眼看四周的光线渐渐变的明亮,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这里。
可是一回到大厅,方楚的脸色就变了变。
因为除了那个祁真,屋子里所有人的尸体都消失了,连血迹也消失无踪,像是根本没有存在过一般,不会吧难道这些人也全都有问题
他到底和一屋子什么东西呆在一起啊
方楚似乎想到了什么,匆忙来到二楼寻找到那幅画,那画静静的挂着墙上,但是花瓶上只插着一朵向日葵。
他们刚来的时候,祁夫人只说加一副碗筷,原本准备的是八个人的碗筷
墙上停止在八点不动的挂钟。
八个人
方楚有些不敢置信的回头,这是他的手落入一个温暖的掌心,郁司泽说“我们回去吧。”
方楚喃喃道“都是他”
是的,根本没有所谓的祁先生、祁夫人没有丁蓉丁雪和陈嘉凌白,从始至终只有一个祁真,所有的人都是他幻想出来的,这是他一个人的世界,一个人的故事。
唯独他和郁司泽,才是外来者。
方楚觉得毛骨悚然,一个人分裂出一个邪恶的人格已经够可怕了,但是他竟然还可以幻想出这个多个人,自己和自己过着其乐融融的生活。
方楚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一分钟都不想在这里多待。
刚要出门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从后面喊住了他“方楚。”
方楚回过头,对上青年漂亮幽深的双眸,祁真看着他,认真的说了声,“谢谢。”
方楚神色有些复杂,其实他并没有帮什么忙吧,就算要谢也是谢谢郁司泽啊,但是他看着祁真,到底不好意思发作,毕竟这些应该也不是他希望的吧
于是他说“没什么。”
祁真笑了下,深深看着他,不,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方楚转头匆匆和郁司泽离开了,呼吸着外面的空气才觉得松了一口气,难怪这个别墅感觉怪怪的,因为根本没有那么多人生活的痕迹。
祁真回到楼上,表情平静的看了看墙上的画,半晌,轻轻勾起唇角,苍白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很浅的笑容,喃喃道“看起来,干净多了。”
他回到二楼的书房,打开抽屉,在便签上轻轻写下两个字方楚。
如果不是你,我恐怕还没有办法那么快从这里解脱出来,如释重负的感觉真轻松纯粹啊再也不必困扰、迷惑、犹豫不决,终于摆脱那些令人厌恶的暴戾、优柔寡断、和懦弱善良
他推开窗户,从这个角落,刚好可以看到方楚离开的背影。
那张俊美苍白的面容上,露出一丝深邃诡异的笑容,似乎有些落寞,有些感慨,有些悲伤,还有些兴味
那句谢谢,是出自我的真心。
既然你能解放我,应该也能解放这个世界吧,真有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