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乃赵元衡的排行第七的弟弟,当初的夺嫡之乱中虽也动了些手脚,但终归还算是安分的没在最后紧要关头给赵元衡添乱,因此如今倒也好好地在京里做了个闲王,年前赵元衡给四个孩子启蒙找先生入宫学的时候,信王家与四只小崽崽年龄相仿的一儿一女便也送了进来一道念书。
信王虽也贵为皇室贵胄,但极品的绿系猫眼石也不是说拿便能拿出来的,更何况这漂亮的宝石还被串成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鱼,是个小姑娘就没有不喜欢的。
信王的女儿看得蓝小贝手里的鱼形猫眼石眼馋得不行,想问蓝小贝讨要了去,可蓝小贝也极是珍爱这新得的玩意儿,说什么都不愿意割爱让出去。
信王的女儿见讨要不成,又实在眼馋得紧,便也有些恼了,自幼便被宠坏了的小丫头心思也是直白,上前便想去抢。
蓝小贝哪里肯,她的力气本就比一般同龄的凡人小孩要大得多,还回点灵术,平日里都是在大人千叮咛万嘱咐之下在可以收敛着,这会也来气了,当即一个屁股蹲就肩膀一个比她要高出小半个头的小女孩给掀翻了。
信王的女儿当即哇哇大哭起来,信王的儿子一见自己妹妹成这样了,二话不说蛮牛一样地冲了出来替妹妹报仇,飞速上前推翻了毫无防备的蓝小贝。
这下四只小海鲜中另外的三只不干了,特别是蓝小虾,平日里他也没少惹哭蓝小贝,可这会儿见有外人欺负妹妹,当即就是小炮仗被点燃了,蓝小蟹和蓝小鱼也不甘示弱搅了进去。
孩子的世界其实也是“拉帮结派”自成小团体的。
于是,两方人马很快混战成一团,孩子们都已经闹疯了,授课的先生如何愤怒嘶吼都制止不住了,气得他胡子都快抖成一团了。
听了先生的讲述,赵元衡心中也大致有了数,担忧也就完全放下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小孩子之间不懂事正常的打闹,不小心规模闹大了一点。
“陛下,微臣斗胆谏议,此等恶劣行径必须严惩不论皇子公主,亦或皇亲国戚,都需严惩,以免下次再犯便是不敬”
刘少傅气得满面通红,跪在地上痛心疾首地陈情谏议。
后头整整齐齐排列的那一对小男孩们,脸上都小小地挂了彩,听了这话都不由垂头丧气更加低垂了小脑袋,完了,又要被罚抄书了
赵元衡沉吟着点点头,虽然小孩子之间的打闹也是正常,但惩罚措施还是必须要有的,不然孩子们不懂事,一次两次以后养成了这陋习可就再难挽救了,“确实该罚都要罚,以免下次再有发生这般情况至于是抄书还是怎的,便有刘少傅决定。”
才说完,赵元衡便发现所有孩子们的脸色都迅速地垮了下来。
他也不理会,继续一本正经道“今儿个便这样罢,算算时辰也不早了,估摸着宫外的再一会儿就要来接人了,今日便先到这里吧,都回去罢。”
赵元衡三言两语便控制住了乱糟糟的场面,后而便从善如流,假装没看见跟来的阿妁,拉着蓝浅浅的手就出去了,他们真是有好长时间都不曾说几句悄悄话了。
两人一语不发,各自沉默着回了朝阳宫,等到了殿里,赵元衡正打算抓紧时间好好独处一会儿时,才发现屁股后头的四个孩子竟也一路缀着跟了过来
赵元衡无奈,看着四个眼泪汪汪抬头望着父母的四个小萝卜头,蹲下身来,打算语重心长地先说说教,他先是摸摸老大蓝小鱼的小脑袋,“小鱼儿可记住了以后莫要在宫学里打架了,那是传道受业解惑的地方不可以动手的知道吗这次被罚抄书五十遍可得认了,都要罚,是你们所有人都做得不对可知道”
蓝小鱼最懂事,垂着小脑袋沉思片刻后点点头,“爹爹我知道错了”
赵元衡挨个儿过去,又摸摸老二蓝小虾的脑袋,“你们要保护妹妹自是好的,是不能让人欺负妹妹了去,但须得学会合适的方法,不能一味与人打架蛮干”
蓝小虾嘴巴翘得都可以挂油壶了,“爹爹我不喜欢现在的先生,他只管自己拿着书闭着眼摇摇头都什么之乎者也,我们底下做什么他根本不管的,只会罚我们抄书爹爹我不想抄书了,不喜欢这个满脸胡子的先生,我还是喜欢原来的江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