穗和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只箭就这么没入了自己的肩膀,下一秒箭身就消散于空中,浑身像是被抽走了魂魄,软软的倒了下来,趴在地上恶狠狠的盯着站在对面的我。
嘴巴一张一合,虚弱的吐字:你……你居然拿……灭……灭……灵箭……伤我,我……我要杀……杀了你。
我看着穗和如同濒死之人一般,吓了一跳:不会吧!就是被箭扎了下肩膀而已,你要不要装成这个样子。
穗和双眼充血,嘴唇已经被她咬破,献血顺着唇角流了下来,手指无力的在地上摩擦,占满了灰尘,虽然口出恶言,但是脸上却已经开始出现死气,顷刻间,只见她头一歪,呼吸停止……
什么情况?我没扎她要害啊!怎么会死呢!走上前去翻过她的身子,拉过她的手腕把脉,真的死了!!!
这个结果震惊了我,失神地看着地面,没有注意到,魂魄从穗和的尸体上现了出来。
等我察觉,就被厉鬼一般的穗和掐着脖子按在了地上,真的是大白天见鬼了,没射中要害却死了,死了还死不干净,魂魄跑出来了,你说出来就出来呗,居然还是实体的。
变成鬼魂的穗和,不再是凡人的样子,好像一个妖怪,指甲飞长,戴着利刺般的头饰,穿着都是羽毛的衣服,活脱脱一只野鸡成妖。
不论我如何踢打,她就是纹丝不动,双手狠狠地掐着我的脖子,妈嘞,救命啊!要死要死!难道我今日要被个鬼魂掐死。
就当我被掐得白眼上天,突然听见锦觅的声音和一阵脚步声,下一秒我的窒息感就消失了,整个人被搂进一个温暖却也冰凉的怀抱。
是旭凤,他回府途中正好赶上出去求救的锦觅,踏进院中就看见我被厉鬼穗和掐脖子的画面,吓得三魂七魄尽数飞走,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脚踢在穗和的腰上,带着我远离她,神色紧张的看着我。
我躺在他的怀里死命呼吸着空气,活过来了,差点小命休矣啊,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转头看向穗和。
她捂着自己被踢的腰部,满脸泪水,整个身形都在消散:旭凤!旭凤!!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护着那个贱人!你应该和我在一起!!我付出了那么多,我们相处了几千年为什么比不过那贱人陪你的几百年,我甚至为了你,亲手杀了唯一疼爱我的爹,结果居然只换了一个拥抱,谁要做你见鬼的表妹,我爱你啊!(既而转向我)你这个贱人,为什么你不死?灭灵箭就是为你制的,你却拿它来害我!我不会放过你的!啊!!
痛苦的尖叫声回荡在整个院内,霎那间她的魂魄就此消散,只留下一具尸体……
这超乎常理的景象就这么展现在我们四人眼中,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什么千年万年的,难道穗和还有上辈子的记忆不成,反正我是被吓得怕了,今天差点被魂魄掐死,看了这么叫人害怕的场景,两眼一翻晕在了旭凤的怀里。
这次我是真的病了,从小到大哪儿受过这种刺激,结结实实的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星期,旭凤每天都亲自来照顾我,锦觅和羌活为了不被强塞狗粮,日日出门,锦觅还好,有她的算命先生扑哧君陪着,羌活只好化悲愤为食欲,生生的重了十斤。
正当我坐在躺椅上,吃着旭凤为我削好切好的苹果时,他告诉我,他已经下旨废除了圣医族要圣女陪葬和族人终身不嫁的族规,另外为了不然我和锦觅收到流言蜚语的冲击,以假死让我们得以脱身,因为虽然下了招,族中的却人没有办法一下子接受那么快,而且他怕他等不及。
嚼了嚼口中的苹果,一脸懵逼的看着他:你等不及什么?
旭凤指尖描着我的眉眼,笑得很是温柔:自然是娶你为我的王后了,我等得太久了。
此言一出,简直羞得要没边了:谁……谁要嫁给你。
他强势得将我抱住:你定是要嫁给我的,现在你的借口已经没了,况且我们两个心意相通不是吗?
我被他的一通抢白噎了一下,为了面子就说:说谁的,再说了你废了族规,我不就可以有大把的选择,天下好儿郎那么多,我可以慢慢挑。
旭凤气得横眉倒立:说什么呢!你信不信我!(对上我挑衅的眼神,口气瞬间软了下来)你就嫁给我吧,好不好,不然我就没人要了。
看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就是没办法拒绝他:好吧,算我可怜你,怕你孤独终老,就当我陪陪你吧。
听到我同意了他,他立刻抱着我站了起来,兴奋地原地打转。
大婚:
我虽是答应了他,但也没想到这么快呀!三天!才三天过去!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准备好了所有,包括婚服,这种东西准备准备最起码三个月啊!
四更天的时候,我睡着正香,突然被人从暖烘烘的被窝挖了出来,吓得我以为是敌袭,结果看到的却是一堆侍女嬷嬷,一旁的锦觅还给我一个劲爆消息,她说我今日成婚。
我迷迷糊糊听到这么一句,整个人瞬间清醒了:什么鬼?我没听错吧。
嬷嬷笑嘻嘻的拉着我站到屏风后面:王后没听错,今日是王上王后的大婚,要做的事情很多,奴婢们这就给王后洗漱换衣。
不管我一脸黑人问号和挣扎的动作,迅速的解了我的睡衣,将我扶进了早就装好热水的浴桶,擦拭着我的身体,就当她们想拿掉我的面纱时,我制止了,让她们留下一盆水出去,我自己清洗脸部。
等差不多了起身戴好面纱,才唤她们进来,侍女立刻就围了过来,擦干我的身体,给我换上了大红嫁衣,虽然这次婚礼举办的稍显仓促,可这嫁衣却精致无比,裁剪得即为合身,嬷嬷为我梳发髻戴凤冠,她想给我给我化妆时,我接过她手中的胭脂水粉,表示想自己动手,嬷嬷虽是一愣倒也没拒绝我,福了福身就让侍候的侍女们一起出了门在屋外候着。
屋中就只有我、锦觅和羌活三人,她们二人看着我自己施粉描眉,欣喜却眼中带泪,锦觅拿过桌上的口脂替我上了唇妆,重新戴上面纱:我们三人一起长大,如今看你有了好的归宿,真是替你开心。
伸手试去她的眼泪:即是高兴就不要哭哭啼啼的,弄得我都想哭,一会儿花了妆,我可不饶你,再说我们又不是见不到了,不过要是你和那扑哧君行走天下去,就要见面少了。
一听到扑哧君这三个字锦觅的脸颊瞬间红了起来,气急败坏的拍打我,见我完成了妆容就将桌上的盖头盖在了我的头上:哼,霜,你太坏了,不和你说了。
抓着我想掀开盖头的手,唤了门口的嬷嬷,将我领了出去。
嬷嬷将我扶进了一顶花轿,我本觉着奇怪,因为现今我并无家人,这轿子要从何出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