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白云歌步入洞府,里面的人单膝跪了一地,紫芜夫人已经不见,为首的萝衣,他道,“十年已到,萝衣,江晚,你们随我去拜会下故人,其余人善后。”
说完朝着洞府深处继续走去,其他人纷纷起身,各行其是,有没有见过江晚的悄悄的抬头看她,江晚一愣,这才意识到,白云歌这是要离开天绝峰了。
之前白云歌半分没有表现出来。
她一声不吭的跟了上去,萝衣早已经跟上,这近十年,她依旧是俏丽少女的模样,似乎没有一丝改变。
洞穴旁边点着蜡烛,不知道通往何处,只能感觉是往下,白云歌走的不快不慢,大约一炷香的功夫,前面终于再次看到了些许亮光,可是此时天色已经将暗,那白日郁郁葱葱的树全都化作了鬼影重重。
在踏出这个出口后,白云歌用出轻功,迅速的拉开了和他们的距离,江晚两人立刻跟了上去,白云歌并没有等他们,现在全力施展轻功,每个人的轻功水平就体现无疑了,白云歌在最前,江晚紧随其后,而萝衣却落后了他们一大段。
这样全力赶路,足足有一盏茶的功夫,眼前出现了一座浮桥,白云歌准确无误的落在了这上面,江晚抬头看去,居然看到了隐约的建筑物。
走过浮桥,又走过一大段的石阶,一座巍峨的大殿出现在了江晚面前,里面点着几百支蜡烛,灯火煌煌,老子的雕像屹立在最中央,而在老子雕像前,站着一个人,负手而立,长发披散在身后,道袍的长袖垂在地上。
听到他们的脚步声,此时也没有回头。
白云歌抬腿进入,等江晚进去后却发现萝衣没有跟来,而是守在了外面。
“十年已过,我来给你辞行。”白云歌率先开口,“我猜你就会在这里等我。”
此时白云歌的态度和江晚以往见的都不相同。
而此时背对着他们的道人也跟着转身,那是一个和白云歌有三分相似的中年男人,没有白云歌的肆意狂妄,只有修道人的严肃端庄,只能从相似的轮廓看出两人的关系。
他开口就是,“逆子”
白云歌一点都不恼,自顾自的道,“这是我的弟子,我想我起码应该带着她来见见你。”
江晚对着这个中年道人点了点头,可惜对方此刻的全部注意力全都在白云歌身上,只是匆匆看了眼江晚,“你还是要做那些事”
白云歌轻叹一声,“何必说的如此难听。”
之前他用完秋水剑并没有还给江晚,而是拿在了手上,此刻又提了起来,“我本来想最后叫你一声爹,可我又想你十年前就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现在听到了也未必开心。”
“那我就不叫了。”
“十年前,你用你我父子之情为筹码让我留天绝峰十年,不得离开半步,现在十年已过,我遵守了我们之间的约定,那我们之间的父子之情也算作废了。”
听到这话,中年道人手微微颤抖,胸口也剧烈起伏,不知道是气的还是什么,到了此时此刻,白云歌为什么一直待在天绝峰的原因才水落石出。
中年道人,“我当初就该杀了你”
“现在不是也想杀了我吗”白云歌挑挑眉,“我言而有信,可我知道爹你可能不会遵守约定,所以我来了。”
“现在我再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重伤我,我就再回天绝峰五年。”
他手持秋水剑,直指中年道人,“来吧。”
闻言中年道人脸上似悲似喜,片刻后才恢复如常,平静的拿起放在桌上的长剑,深深的看向白云歌,“我真的非常后悔。”
说完这句话再不言语,直接攻了上去,上来就是杀招,奔着白云歌的要害而去,他一出剑,江晚就认出了他所用的剑法和身法,归去来兮剑,惊鸿照影身法。
两个人都是江湖上有数的高手,对对方的了解也极深,而且毫不留情,大殿剑气四溢,青石板上出现了一个个的小坑,江晚也不得不退后几步。
这个中年道人是江晚见过除白云歌外最为厉害的高手,若是现在对上他,江晚没有丝毫胜算,这是超一流高手,可是他厉害,白云歌更厉害。
噗
白云歌一掌打在了中年道人的心口,让对方一口血喷出,秋水剑更是毫不留情的刺入了他的右肩。
脸上带着几分冷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父亲,“你输了。”
中年道人这一瞬间苍老了十岁,本来如墨的黑发中间出现了一大片的银丝,眼角的皱纹也更加明显,喘着粗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晚知道这是白云歌半废了他的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