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深微沉了下神色,冷声安抚“你别急, 先说台词。”
时暮“台词啥来着”因为太过紧张, 大脑一片空白,哦还有她可爱断裂的假姐姐。
傅云深无奈提醒“魔鬼大人, 你快走,这是一个陷阱。”
时暮按照傅云深的提示继续着接下来的台词,“魔鬼大人,你快走, 这是一个陷阱”
傅云深眸光朝后略过, 不动神色, 单手往她衣服里面掏,时暮脸色变了又变,咬着牙说“你、你在干嘛”
傅云深说;“我帮你贴回去。”
这玩意还能贴回去的
时暮怀疑, 又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只得强忍着尴尬让他帮忙。傅云深摸索了半天总算抓到了那截可怜兮兮的姐姐, 漆黑其中,他试着把坏掉的部位往上拉,可惜没有固定的,只能拉着姐姐衣角别进时暮内衣裤里面,结果手还没碰到,时暮嘴唇就白了。
她看着傅云深,低声警告“傅云深, 我们俩虽然是交往关系, 但你不能借此机会耍流氓啊。”这大庭广众之下的, 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可了得她就算没脸了也丢不起这个脸
傅云深狠狠白了她一眼,继续着手上动作。
他背对着观众,高大健壮的身体刚好把时暮覆盖,牢牢遮挡去观众视线,外面人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舞台上的其余演员尽责着剧情。
饰演王子的徐青一声令下,侍卫们手持道具剑,大喊着向二人扑来。
这段本来是魔鬼已经解开了绳子,并且抱着小美人鱼躲避攻击,结果突发意外让时暮还在架子上捆着,傅云深被撞的一个踉跄,直直向前倒去。
那道具架子不稳,歪了歪后,两人连带着架子一同倒地。
撕拉一声
时暮感觉到姐姐断了。
她的脸瞬间青紫一片。
傅云深倒在她身上,用黑袍遮挡住台前数道目光,一片哗然之中,舞台上的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其余人在后台呆呆看着,都不知道如何应对这样的意外。
傅云深一手支着地面,一手把那拉下来的姐姐怀揣到了口袋里。
观众没有看清这个动作,舞台上其他人看的可都是真真儿的,傅云深竟然当中掏时暮的马赛克还有这种操作的
面对着四面八方的惊愕视线,傅云深发挥了他演员的基本素养,目光灼灼,唇瓣微抿,手上用力把时暮紧紧护在怀里后,怒视众人“区区凡人不配与我一战吃我黑魔法”
说罢大手一挥,开始运功,可只听啪嗒一声,有东西从身上掉出到地上。
聚光灯移过,给了闪亮特写。
一个丁老汉,买来两颗蛋。
这是
这是
这竟然是马赛克
所有人都震惊的倒吸了口凉气。
后天默默围观的周植瞪大眼睛,一口汽水喷了出来,同时还有一声“卧槽。”
夏航先是一愣,接着捂住了贝灵眼睛。
贝灵眨巴眨巴眼,很是单纯“深哥是不是掉东西了”
是掉了,寄掉了。
再看其他人,同学们懵了,舞台上搭戏的演员懵了,台下经验十足的老师们也懵了,接着脸绿了,而收到邀请过来负责拍摄的记者们都兴奋了,拿着相机咔嚓咔嚓就开始一顿拍,连第二天的新闻稿件标题都想好怎么写了。
英南冬日庆典再出丑闻,小美人鱼持棒行凶
刺激,真是刺激。
在这万籁俱寂万般尴尬之时,傅云深很淡定的把那姐姐捡起来,指向众人,神色肃穆“此乃黑暗法杖,可将你们通通石化,我无意伤害你们性命,速速让开。”
“”
台词是这样的吗
好像不是吧
事到如今他们能做什么呢他们只是区区群演,啥也不敢说啥也不敢问,除了配合还能咋地
一群呆若木鸡的人让开了路,傅云深重新把丁儿踹到口袋里后,抱着时暮下了场。
负责旁白的同学从震惊中回过神,对着话筒继续往下念“从此后,小美人鱼和王子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啪啪啪
观众涌来大量的掌声。
这场戏下来,一伙人都快瘫了。
尤其是时暮和傅云深,面对着众人欲言又止,止又言欲的表情,两人缄默无言,装傻充愣。
在这死一样的静寂之中,那缝的本来就不太牢固的卫生巾终于完成了它最后的使命,顺着比基尼脱落,从身体滑到地面,众人低头,看着那掉下来的东西又是一阵无语。
时暮弯腰捡起,淡定把它重新塞了回去。
同学们“”
最终,一位同学忍不住站了出来,“时暮,我刚才台上都看到了,那东西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你带那个干吗呀”
一人站出来后,其他几人也跟着出来“时暮,你带卫生巾干什么”
“你和傅云深到底在做什么啊”
“说起来刚才我就想问了,我在更衣室发现了硅胶假胸,既然你没有戴那个,你的胸是哪来的”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重点都落在了时暮胸上,每个人的表情都是疑问和困惑。
她在原地呆立,正想着应对的措辞时,一双手伸来朝着她捏了一下,时暮心里一惊,双手环胸连连后退。
捏她的是后勤委员,后勤委员看着手,语气震惊“这、这怎么和真的一样时暮你、你不会是双性人吧”
话音落下,阵阵唏嘘。
后勤委员的一番话倒是提醒了一群人,如今看着时暮的眼神充满了探究。
“说起来时暮没有喉结”
“她、她还白,女孩儿都没这么白的。”
“她还戴着那个东西,哎呀羞死人了,正常人谁会戴那种东西吗”
“她刚和傅云深在台上这样那样,好奇怪哦。”
“不过时暮真好看”
“是啊,她真好看”
话题一转,全班同学又开始沉浸在时暮的美色之下。
在这无比混乱的局面之中,有人远远过来喊了一嗓子“傅云深,教导主任让你去一趟办公室。”
该来的还是来了。
傅云深脱了斗篷,指骨分明的大手揉乱了一头碎发,睨了时暮一眼后,转身向教导主任室走去,时暮愣了愣,着急跟上。
见他们两人都走了,原本准备上台的周植也不干了,撂下耳麦跟了上去。
同学在后面喊“周植你嘛去”
周植头也没回的“找我兄弟”
跑出礼堂,周植气喘吁吁打给了夏航一,声音急促“老夏,到了现在我也不瞒着你了,其实时暮是个女的,我寻思你这刚进城也没见过啥大世面,这事儿对你来说实在太刺激了,就一直没说。可现在兄弟有难了,我们不能不去救啊。”事到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周植一股脑把知道的全抖搂了出去。死守秘密两天的周植在说完这段话后瞬间额舒坦了,天知道他这个话痨能憋这么久有多难过。
还坐在观众席内的夏航一瞳孔张大,半天缓过神后,呆呆说“你知道了”
周植“废话,我要是不知道会和你说吗。”不对啊,这话问的不对啊,难不成
周植吞咽口唾沫,缩到墙角小声翼翼问“难不成,老夏你”
夏航一突然淡定了,回“那天晚上我都听到了,害怕你接受不了就一直没说。”
隔着电话,两方都沉默了。
夏航一深吸口气,“你现在在哪儿呢”
周植说“深哥他们被叫去教导主任室了,我准备过去。”
夏航一“那你等我一下,我们一起过去。”
电话挂断,夏航一拉着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的贝灵离开了礼堂。
他环顾四周,缓缓把贝灵逼到了角落里。
在一脸肃穆的夏航一面前,贝灵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她仰着头,战战兢兢,“怎、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