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不大,只有三间屋子,一间东屋是翟林的屋子,一间正房住的是翟林的父亲翟鸿飞,此时翟林去的是临时充作书房的西屋。
翟林站在西屋门口轻轻叩了三下门,里面传来了个低沉的男声,“进来吧。”翟林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正值下午,书房里一室的阳光,暖融融的。一个穿着粗布长袍,留着一丛山羊胡的男子就坐在桌子,前正拿着几张纸再看。
听到翟林进来了,那个男子这才放下了手里的东西,一抬头,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接朝翟林看了过来。这个人细长脸,脸颊微凹,感觉有些干瘪的样子,显得比实际年龄老了许多,唯有一双眼睛黑又亮,像是两盏灯,这才不让人觉得过于暮气。这个人就是翟林的父亲,游击将军博穆尔的军师翟鸿飞。
“回来啦。是那个兰一堂的人来找你了?”
翟林找了把椅子坐了下来,“是啊,因为上次在城外拦住县令告状那个汉子来的。上次我回来不是和您说他家里人找到了么。这次啊仇人也找到了,都在清苑县城呢。可热闹了……”
翟林又把中午朱一宇说的向父亲转述了一遍。
“这么说,这里面又有县衙秦衙役的事儿?这个人倒是哪儿都有他!”翟鸿飞明显抓住了刘老实这事儿里的关键词。
翟林还没反应过来,“是啊,那两个歹人就是来投奔秦衙役的。”
刚说完他反映过来了,父亲刚才说的是又,他知道父亲最近在查些什么,也来了兴致,“爹,他还有什么事儿?”
翟鸿飞用手敲了敲桌面上的纸,“将军不是在查这清苑县军粮以次充好的事儿么,里面就有这位的影子,不过他动的不是咱们虎啸的东西,之地方守军的。”
“而且……”翟鸿飞一直有一下没一下在敲击桌面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纂成了拳。
“而且,六年前他是看守太原阳曲县城门的守门兵,也是当年少有的死里逃生,跑出来的人!”
本来有些吊儿郎当的翟林一听这个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那还等什么!把他抓来问问!”
翟鸿飞站起来把翟林按回了椅子,还伸手给他倒了杯热茶,放入了儿子已经有些颤抖的手里。
“咱们来的那天下午,我在街上看到他和衙门的人打招呼,恍惚觉得这人脸熟,已经派人去查了,他应该是畏战潜逃来了这个清苑县。当年的事和他关系不大,但是他也有责任!这次数罪并罚,饶不了他了!”
翟林喝尽了杯里的茶才平静了许多,他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很复杂也说不清是恨是爱还是焦虑。
“这么多年了,我们找到了当年的仇人,大半的帮凶。可是娘他们却没找到!爹,我有时候很恨自己,当时应该和娘在一起的,不应该一冲动就和您跑了出来,哪怕当时是死在一起呢!也好过现在一直的煎熬。”
翟林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已经变成了呜呜的悲鸣,这声音从胸腔里发出来,哭声倒是不像哭声反倒像是草原上落了单的狼发出的声音。听的人心里酸眼睛热。
翟鸿飞不是没听出儿子的恨意,但是此时他也没办法,只能搂过儿子,让他头靠在自己身上,再用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儿子的背。
自从那事之后,爷俩就是这样相互安慰的,每次他都是这么拍着儿子哄着儿子,逐渐地靠着他的小少年长成了大小伙子,但是恨和悔一刻都没离了父子俩,反倒像是一团火,一点一点的吞噬着他们。
过了大约一刻钟,翟林才缓了过来,他用手搓了搓脸,抬头对着翟鸿飞轻声说了句:“对不起,爹。”
翟鸿飞摆了摆手,又坐回了书桌旁的椅子上。
“所以你这次这么热心的帮助这刘家夫妻,也是有不想重蹈当年覆辙的想法在?”
翟林点了点头,“也是,也不全是,那天在城外我也是出于好奇,才偷偷跟了上去,没想到反倒听到这么一出。这世间妻离子散的事儿太多了,咱管不过来,但是既然遇上了,帮一把也不是应该的么。”
“好!那咱们就帮他们一把。”翟鸿飞见儿子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事儿,但是仍保持着一颗赤子的热忱之心,从未改变,说不欣慰也是难的,所以他捻着自己的山羊胡给翟林出起了注意。
作者有话要说: 兰妮小嘴吧嗒吧嗒~~
翟林:这个娃娃挺能说呢
小朱朱、小岚岚:咦~~~兰妮有了新目标,终于能轻松轻松了
你们的千斤最近被派去采购年货了
我们这边的会展中心打开了所有展位
卖年货~
那是锣鼓喧天、礼花齐鸣、人山人海啊
而变成了翠芬儿千斤的我
扛了一趟又一趟啊
我的小读者们
你们买啥年货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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