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阳微微仰起头跟他接吻,一如既往的宠着。
白洛川去了新疆一趟,这次把赵海生兄弟两个都带上了,米阳只知道他在帮骆江璟那边的公司打理业务,这两年来白洛川接手的越来越多,米阳听米泽海说起过一些。骆江璟对白洛川的纵容程度不比米阳差多少,只要不是原则问题,基本上要什么给什么,从人力到物力,由着他折腾。
评价两极分化,有些人觉得不过一个毛头小子,骆总这样太过乱来;而另一部分人则是一开始就站好了队伍,大开方便之门,对太子爷非常热情。
新疆的工程跟政策挂钩,几年前的香饽饽,弄到现在几经调令更改,变成了一块烫手山芋。
当初骆江璟能接到一段工程,受到多少人的嫉妒,这会儿就有多少人在背地里嘲笑,说驰骋商场无往不利的骆总这次是“栽了”。
五六个大公司的业务都卡在新疆,骆江璟这里还好,当初重点拿下新疆工程的一家大公司已经焦头烂额,他们这些搞房产的最缺的就是钱,简直像是血一样,没有了资金的支持,哪里都转不动,更何况新疆这一处卡了几年,毫无进展。
骆江璟对那边已经不抱什么期望,把权利下放给了儿子,任由他折腾去了,反正赔钱已经成了最后的结局,顶多全赔光了。她这两年在沪市房地产做的不错,新出的别墅花园一期已经全部出手,几个亿的资金在手里也不慌,赔上那边虽然肉疼,但也不会伤筋动骨。
骆江璟坐在办公室,秘书在一旁小声跟她汇报,她听见一句就打断问道:“又去新疆了?”
秘书道:“是,昨天白老从京城回来,少爷就去了。”
骆江璟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算了,让他去吧,摔个跟头也好,他就是太顺了,还没遇到过什么挫折,经过这件事之后人也踏实一点,这钱花的也不亏。”
秘书噤声没有接话,他跟着骆江璟身边几年,之前也去其他大公司做过,可不敢认同这是一笔“小钱”。
骆江璟摆摆手让他继续汇报,一边听着,一边却在想着白洛川。她在儿子身上投入了太多的心血,恨不得什么都给他最好的,但是她也知道有些路上必须让孩子自己摔一跤吃些苦头才能长大,白洛川这两年来跑了无数趟新疆,她都看在眼里,光这么想着就有些不忍起来。
但也只是一瞬的事儿,眨眨眼又恢复了平日的样子。
而此刻,本应在新疆的白洛川,却在沪市一家高档会所里。
这边有人组局,白洛川应酬大半晚上,喝了不少酒,最后借故袖口被打翻的酒水沾湿了这才找了处露天的阳台出来透透气。他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但是人却没有半分醉意,眼神清明,先是打电话去给赵海生吩咐完了,又想了一下给米阳打了一个电话。
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对面就接了起来,米阳的声音带着笑意传过来:“忙完了?”
白洛川脸上也露出几分松缓,应了一声道:“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现在已经半夜,平时米阳作息时间十分规律,十点半就早早入睡了。
米阳那边还有其他人声,他走了两步道:“我在宿舍,跟他们一起打牌,输了的要贴纸条。”
白洛川愣了一下,还没说话,就听见米阳那边接着道,“我自己贴了一张出来了,陪你多说一会。”
白洛川心里跟被蜜水浸泡似的,心尖都是甜的。
米阳站在宿舍阳台上接电话,宿舍里剩下那三个人还在厮杀,他们都知道米阳“家长”电话来的频繁,瞧见米阳去接电话的时候,大家还会默契一些都压低了声音,但是手上半点都没放松,虎视眈眈地盯着牌。
米阳在宿舍阳台上站着,压低了声音跟对方说话,声音特别温柔,什么都顺着说好。
米阳下铺的那个兄弟坐在那一边出牌,一边感慨:“米阳家里人管的真严格,我瞧着他也习惯了。”
“我家要是对我这么照顾,我肯定天天听话,就是饭卡别冲那么多,不退卡也提不出来,看着可太心疼了。”
几个人这么说着,又低声笑了起来,忽然也没那么羡慕米阳了。
另外一边,白洛川站在会所宽敞的露天阳台那,手扶着木栏也在往北方看着,他住的地方离米阳远,站在这也看不到什么,只能瞧见一片江水和灯火。
身边有一点凉爽的风吹过,他也跟卸下白天的冷硬一样,在电话里叮嘱米阳很多事,听着那边人小声都答应了,心里却更想他了。
有人往这边找过来,白洛川跟米阳说了两句,挂了电话。
来的人是一位刚才酒局上认识的老总,四十多岁的年纪,手里资源非常不错,也很欣赏白洛川,瞧见他躲在这里就跟他打趣道:“怎么,跟女朋友打电话呢?”
白洛川愣了一下,点头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