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稚觉得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
如果说在黎秦越唇上亲一下, 是羽毛挠在心尖上,那如此这般唇齿纠缠,就像有火烧在屁股后头, 逼着她不断地往前, 往前。
黎秦越的香味,围绕着她, 包裹着她,慢慢地进入了她。
卓稚的思维混乱又清晰,清晰的是舌尖每一处细微的感知, 都好像能拷进记忆里永久封存, 混乱的是她无法对自己的行为发出指令。
比如理智喊着, 可以了可以了,不要再用力了,身体却忍不住沉沉地往下压, 恨不得挤得一点缝隙都没有。
比如理智喊着,够了够了,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唇舌还是不断地重复着亲密的动作, 舔舐, 轻咬,吮吸, 每一次都还是可以击起让人愉悦的舒适感。
再比如, 卓稚想听从黎秦越的话, 动舌头就是动舌头, 其他位置可不敢乱动,手却还是跟下了蛊一般,扯开了黎秦越的浴袍带子,探了进去。
那是让人忍不住发出喟叹的光滑质感,柔软的像滑过指尖的水流,捉不住,便反复地去抚摸,把玲珑的曲线在脑海里临摹了一遍又一遍。
时间被无限拉长,卓稚不知道到底是过去了一瞬,还是一分钟,她到底是刚亲吻上黎秦越的嘴唇,还是已经纠缠到黑夜的尽头。
她开始感觉到焦急,无处安放的焦急,就像已经发动的机器,却没有行动的任务,就像她新学了一套绝妙的拳法,却无人和她对招。
说到拳法卓稚猛地睁开了眼,看到和她同样脸色绯红的黎秦越,唇色晶亮,脖颈修长。
卓稚的指尖微微颤动,终于抽了出来,往下几乎是翻滚着下了床。
这次,连个“晚安”都没能说出口,抬脚就跑,生怕晚一步,便把不该做的都做完了,便把师父的教诲和她许下的承诺,彻底抛诸脑后。
这一夜,注定不得安宁。
卓稚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
硬生生地挺到了东方鱼肚白,她翻身下床,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发现眼睛有些红。
但精神头却是很好,能出门跑个二十公里那种。
她还真就去跑步了,城里雾霾正严重的时候,山上的空气却很好。
跑到身体的热量一点点集聚起来,蒸发成汗珠,慢慢地出现在额头,背部,最后甚至顺着裤腿,往下滑下来一滴。
卓稚深深呼吸,终于觉得闷了一晚上的情绪,舒畅了起来。
她照例在回别墅的路上买了点新鲜的水果和蔬菜,都是黎秦越喜欢吃的,提着慢悠悠往回走的时候,心里思考着如何跟黎秦越道歉,才能让她不生气。
毕竟昨晚最后那个状况,可真是太遭了。
然而她准备的满满当当的腹稿,一个字都没用上。
卓稚在厨房忙活的时候,黎秦越就已经下了楼,脚步轻快,活力十足,对着落地窗外没叶子但秃得很艺术的树做了一套伸胳膊伸腿的瑜伽。
姿态优美,身心愉悦。
等卓稚把饭端上了桌,黎秦越不仅给她夹菜,还和她主动说起蓝溪的事情,说节目播出后的效果很不错,加上后面两期的成绩,蓝溪在我是音乐人里的位子应该稳了。
她说的时候神色淡定,但卓稚听着挺开心,也知道这对于她们来说,是个好消息。
吃完饭黎秦越带卓稚下山去了盛乐,卓稚再一次见到了12新生的候选人们,她们即将进入节目组,一共五人,安琪和苹果在列,卓稚多看了她们两眼。
下午的时候,蓝溪和她的乐队成员们一起来了盛乐,进了陈总经理的办公室,聊了挺久才出来。
大家看起来心情都不错,黎秦越打了两个电话,揽着卓稚的肩说“小卓同志,咱们今晚又有饭局咯。”
“哪种的”卓稚希望是像上次在笙歌的朋友聚会一样,虽然要防着蓝溪,但整体的氛围还是不错的。
“你讨厌的那种。”黎秦越也算是真了解她,冲她摆了个忧愁的表情。
卓稚眉头皱起来,跑楼下的超市里买了醒酒药过敏药备着。
到了点,两人出发去了一家既有民族风味又十分豪华的餐馆,黎秦越开的公司的车,进了停车场以后,关了车窗,没急着下车。
卓稚往外瞅了瞅,问她“姐姐,你等谁”
“等好玩的人。”黎秦越手在车前的烟盒上搓了搓,被卓稚一把攥住了。
黎秦越看向她,卓稚理直气壮地把黎秦越的手攥到了自己怀里“车里抽烟,我要被呛死啦。”
“你现在连个为我好的借口都不找了”黎秦越笑着问她。
“我说为你好,没说这个有用。”卓稚也笑着。
“知道为什么说这个更有用吗”黎秦越问。
“因为姐姐对我好啊。”卓稚说完一偏头,冲窗户笑。
黎秦越乐得不行“有脸自恋,没脸看我”
卓稚把她那只手在掌心里搓一搓,就是不回头。
黎秦越也不强迫她,指尖抠一抠,就当是过了心尖尖上的瘾了。
没一会儿,黎秦越轻声道“来了。”
卓稚赶忙把脑袋转了回来,顺着黎秦越的视线望过去,看到一辆算得上熟悉的车开了进来。
卓稚实在讨厌这个人,所以立马警惕了起来“她来干嘛”
“吃饭啊。”黎秦越道。
“怎么走哪都能碰见她”卓稚皱着眉,“她是不是跟踪你,整天憋着坏地想整你”
黎秦越听笑了“也就上次跟米兴益吃饭那次碰见了吧”
“这不又碰见了。”卓稚恶狠狠的。
“这次不算碰见。”黎秦越盯着那辆车,“这次是有备而来,咱们今天呀,是一个局。”
卓稚的表情更厌恶了。
黎秦越偏头望向她,捏了捏她脸蛋“行了,皱纹都快出来了,你这次冤枉人家了,是我请她吃的这顿饭。”
“为什么”卓稚立马道。
“当然是为了爽啊。”黎秦越乐呵呵笑着。
卓稚下一个为什么没喊出口,因为她看到从那辆车上下来的,不仅有让人讨厌的凌夕,还有下午刚在盛乐见过的蓝溪。
两人交谈得挺愉快的样子,凌夕甚至走着走着便把手搭在了蓝溪的后腰上,一直这么半扶半揽着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之前,卓稚甚至看见凌夕凑到蓝溪耳朵边上说话,完全超出了正常的社交距离。
卓稚的眉头没法松开了,这要是在夏天,能当场夹死两只蚊子。
“怎么回事”她转头问黎秦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