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稚想不通亲一下手有什么必要慢慢来的, 但既然黎秦越说了,她总不能着急忙慌地说“不行,就现在”吧
卓稚把手收回来,缩进衣袖里,盖严实了然后夹在膝盖中间。
就这样夹了一路, 回到家下车的时候,风一吹, 指尖有些发麻。
回到别墅里,黎秦越说她没吃饱,大半夜的, 又叫了些烧烤。
卓稚一直想着手的事, 陪吃陪得心不在焉。
黎秦越就着烧烤又看了集综艺, 关了电视后打了一个挺长的视频电话。
卓稚瞅一瞅时间, 也差不多到了黎秦越就算熬夜, 也该睡的点了。
她把桌子收拾干净, 站在一个不会入镜的位置, 等着黎秦越打完电话。
黎秦越拿着手机,笑着上了楼, 卓稚错后些距离,跟着。
黎秦越进了三楼卧室,终于挂掉了电话, 卓稚站在门边上, 还没来得及说话, 黎秦越便开始脱衣服。
她向来不在乎在卓稚面前赤裸身体, 卓稚赶紧转身,避开了视线。
等她再转回来时,黎秦越已经进了浴室。
水声哗啦啦,卧室的门没关,听得见些响动,还听得见黎秦越放了音乐。
这个伴随着优美音乐的沐浴,卓稚等得有些困,往下一缩,便滑下去,坐到了地板上。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香味缭绕,黎秦越湿漉漉的头发就在眼前,那双狐狸般的眼睛瞅着她,跟看待宰的鸡似的。
卓稚吓得一个激灵,跳着往后退去,姿势太扭曲,腾起一丁点的高度,而后摔了个屁股蹲。
黎秦越笑出声,道“这么点胆子啊”
“没”卓稚摸了摸后脑勺,“我怎么睡着了”
“那谁知道呢。”黎秦越站起身,朝她伸出手,“在我门边上睡着,跟看门的小狗似的。”
卓稚笑了笑,握着她的手起身“你一直没”
说到这里她停住了,脑子清醒了点,抬头看着黎秦越,认真观察过她的表情以后道“姐姐,时间不早了,我去睡觉了。”
她转身就走,但黎秦越压根没松开她的手“喂,话说一半是小狗啊。”
卓稚想着她这两句话之间自己都两次小狗了,干脆应了“汪”
黎秦越愣了愣,拽着她的手笑完了腰。
卓稚看着她笑,自己也觉得有点好笑,嘴角止不住地上扬。
黎秦越突然直起身,拉着卓稚的手便在自己唇上碰了一下“好了,吓死你得了。”
猝不及防。
卓稚愣住,黎秦越松开了她,转身进了屋,抬手摆了摆“晚安呐。”
“晚安。”半晌后,卓稚盯着关了的房门喃喃道。
往楼下走的时候,卓稚还有些懵。回了自己的房间洗漱完躺到床上时,懵没有了,卓稚开始不平衡了。
黎秦越逗弄了她一晚上,让她从车上就开始担心,几个小时过去了,她什么准备都做好了,黎秦越就这么蜻蜓点水一笔带过了
卓稚抬起自己的手,对着屋顶的灯,暖黄的灯光在指缝间透出亮晶晶毛茸茸的质感,张开的手掌线条圆润,手指修长。
黎秦越说了她的手漂亮,的确是挺漂亮的。
但这么漂亮的手,好不容易被黎秦越抓住了机会,就这么过去了
卓稚有些不爽,她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了黎秦越的套路,到头来发现,她始终站在套路的,就没踏进去过。
啧,卓稚收回手翻了个身,把自己裹进被子里。
狐狸精。
这一晚卓稚睡得不安稳,梦里王自来腆着大肚子逼蓝溪喝酒,一杯又一杯,慢慢的蓝溪的蓝头发就变成了红色,而后又变成了黄色,紫色,绿色
卓稚看了一晚上的杀马特叛逆色,天快亮的时候,头发变成了黑色,她心里咯噔一下,等那张脸一抬头,果然是黎秦越的脸。
卓稚冲了过去,拽着黎秦越的胳膊就要把她拉回家,但黎秦越不走,笑嘻嘻地跟她说这就是成年人的游戏。
卓稚狠揍了一顿王自来,但黎秦越还是不走,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卓稚又不能揍她,气得肺都快炸了。
就这么顶着憋气的肺,卓稚猛地惊醒,盯着天花板愣了好久,才把胸中的郁闷吐出去点。
她看了眼时间,虽然有点早,但差不多可以起床了。
她要去把黎秦越叫醒,好好跟她唠叨唠叨这事,让她以后离王自来这种人远点,最好不要再喝酒了,一口都不要喝。
气呼呼地刷牙洗脸,卓稚动作迅速地冲到了三楼,抬手准备敲门的时候愣了愣。
她的大脑非常趋利避害地让她回想起之前吵到黎秦越睡觉被骂的那通电话,脏话漫天飞,要再来一次的话,卓稚不知道自己忍不忍得住使用特权。
不许说脏话,那就得被亲嘴巴。
卓稚抿了抿唇,发现自己嘴唇有些干。
敲门的手收了回来,卓稚慢悠悠地下了楼,慢悠悠地换上了平日里晨跑的衣服,荡到一楼拉开了门。
“呼”地一阵老北风,吹得她头发四扬,睫毛结冰。
卓稚眨巴眨巴眼,望着门外的景色,心里乐开了花。
下雪了。
大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耶”卓稚蹦起来,老高,转身就往回跑。
有理由叫黎秦越起床了
这么大雪不应该早起庆祝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