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李牧刚要开口,却正好对上了苍鹤那隐含秋水的眸子,娇嗔随之传入耳中。
‘滴答。’
李牧恍惚了一下,心湖好似中有水滴落下,溅起一片涟漪。
微微蹙眉,再次望向苍鹤时,只觉得这女人……好美。
「嘶~我在搞什么飞机!」
李牧猛的回神,赫然发现之前许多想想就头痛,根本想不通的事情了然于心。
只是,如今还来不及整理这些思绪,眼下的情况,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真是‘又菜又爱玩’。
既要立威,直接展露实力便是,兴朝这皇位本就是抢来的。
上来便展现出堪比天人境的修为,往后自是没人愿意轻易招惹。
如今搞这么麻烦,既被人小瞧,又惹的皇帝猜疑,可真是愚蠢。
心思电转,李牧轻轻叹了口气,沉声问道:
“陛下,您还没告诉我,您为何要搞这一出。”
“朝堂之事,朕自是要与群臣商议罢了,和亲一事就此结过,青衣……你与朕到后殿来。”
宏文帝的语气听不出有什么情绪,说着便准备起身离开。
“陛下!”然而李牧却不能让此事就这么揭过,否则他就真成笑话,
“您的意思是,您是被人逼迫的!”
“朕没这么说过!”宏文帝脚步一顿,目光看向李牧。
群臣都看的出,陛下这是已经到了发作的边缘。
良久宏文帝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开口说道:
“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你年少气盛朕不怪你。”
“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何人可以胁迫于您?”
李牧跨前一步,挡在宏文帝身前,随后目光看向殿下群臣。
宏文帝楞了一下,目光重新审视李牧,
“不愧是穆真大儒的弟子,可你老师难道没教过你,武只能服人,理才能服心,朕是如何坐上这皇位的,你难道不知?”
???
「你确定知道老师是如何以理服人的?」
心中腹诽,李牧手指指向大殿一侧的群臣,开口道,
“陛下一心为百姓着想,却总有人站在陛下的对立面,陛下可还记得当年是如何做的?”
“当年?”宏文帝两条眉毛顿时拧在了一起,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
“陛下,老爷子说您是位好皇帝,这龙椅,没人比您更配,莫要忘了初心。”
李牧弯腰,将头凑到宏文帝的耳边,但声音却清晰的传入了大殿每个人的耳中。
宏文帝用力握了握拳,眼中闪过一抹睁着之色,“可……”
“陛下,冬来关刚经兵祸你可知晓?”李牧问道。
“朕自然知晓。”
“但死伤多少将士,多少百姓,关隘损伤如何陛下可知晓?”
“这……”
李牧笑了笑,“陛下不知,不是陛下不想知,是因为有人不愿让陛下知道。”
宏文帝脸色变了变,目光看向殿中群臣,对啊,他们为何不与朕站在一边?朕都是为了黎民百姓。
这时,殿中传出一声怒喝:
“庶子!妖言惑众,蛊惑君王,你该死!”
下一刻,御史大夫的身影便出现在李牧身前,包裹真气的拳头直轰其面门。
「这就忍不住了?」
李牧眼中闪过一抹狡黠,手指弯曲做握剑状,与此同时,一柄缠绕着雷霆的青峰便落入手中。
若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察觉那剑是由水气凝成。
更无法发觉的是,大殿之中真气丝线如蛛网密布,李牧甚至还在上面加上了隐匿的真气。
既然要立威,便要一击拿下,但凡出了第二招都达不到那个效果。
只见李牧的身子微微晃动,好像一切都未发生,但却实实在在的结束了。
御史大夫眼中的惊愕还未散去,头颅已然落下,咕噜噜的滚落在众人脚边。
李牧散去手中长剑,转头望向宏文帝,“陛下,此人大殿之上行刺,乃谋逆之罪,按律应诛其九族。”
“不过陛下乃是仁君,自会酌情考虑。”
大殿之上,只有李牧一人那如同暖阳般的柔和声音,但听在众人耳中却如九幽梦魇。
许多朝臣,甚至吓的都瘫坐到了地上。
众人不敢相信,御史大夫魏颜,天人境武者,当今儒师的师兄,就这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