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不知道,所以他完全无视了刘秀红冲他眨眼睛暗示,继续逼逼:“女知青没消息后大概三年吧,我妈就又给他说了对象,每次都是见一面就黄,不是人家嫌弃他,就是他瞧不上人家。这样的情况大概反复了三四次,他自己觉得没啥意思,拒绝了相亲。”
“再后来,我妈大概消停了有一年时间,实在是坐不住了,杀鸡抹脖子的逼他去相看。哦对了,就是我哥现在的对象。”
刘秀红看着已经逼近的韩远征,嘴角微微有些抽搐,旋即心一横,很快就将小桌上的碗筷盘子堆叠起来:“你们俩聊着,我去洗碗。”
“啥……哥!!”
兄弟相残的戏码,刘秀红一点儿也不想看。不过,等这俩消停后,又撒了几网,哪怕没有一开始那样大获丰收,可总得来说,或多或少还是捕获了一些鱼的。
照例将活泛的小鱼丢回海里,俩人又安顿好了余下的鱼,调转船头去了县城郊外的码头。
时间其实还很早,韩远征又是这边的熟客,尤其前两个月的中秋节,他还来这边卖过几船鱼,熟门熟路的就找到了人,将满仓的鱼都卖了个一干二净。
韩远征在那头看秤收钱,韩远洋还不忘安慰刘秀红:“嫂子你别担心,等回去的时候,咱们再捞一网,多多少少还是能捞到一些的,到时候全给你带家里去,给俩孩子添个菜。”
“能卖钱是最好的,少吃几口又没什么的。”刘秀红忙推辞,“况且我这一天下来也没帮上什么忙,可不敢要。”
“咋没帮忙呢?你运气那么好。”
刘秀红心头一颤,不过很快她就镇定了下来,日历也好罗盘也罢,都是旁人看不见摸不着的,这点她早在刚得到这宝贝时就试验过了。一开始是对着杰杰试验,后来又让豪豪瞧,最后她还曾在场部召出来后,都不曾引起别人的注意。
再看韩远洋,刘秀红故意道:“你瞎说的吧?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运气好?”
“嫂子,我不骗你,就不说别人好了,你那个小叔子,许国庆!那小子点儿贼背,那手啊,黑得不得了。以前我还跟他一艘船干过,大概同船了五六趟吧,反正每次叫他去撒网还好,可要是叫他收网,得了,鱼能跑掉大半。最初我还以为是他技术不行,教了他好几次,手把手教啊,还是不成。后来我就明白了,他就是背运,倒霉催的。”
“你小子又在逼逼啥呢?说谁倒霉催的?”韩远征站在岸边没好气的回头怼了弟弟一嘴。
韩远洋忙跳下船只,颠颠儿的凑上前:“钱呢?先分我一块,我带嫂子上那头买点东西。”
他拿手遥遥的指了指都码头东边,那是个自发形成的小集市,卖的东西倒都挺普通的,多是自家做的吃食,或者是日用品。不过因为他们小渔村连个像样的小卖部都没有,能顺道带些东西回家倒是挺好的。
“拿去。”韩远征给了蠢弟弟一块钱,想了想又抽了五块钱出来给后一步下船的刘秀红,“先拿着,回头再仔细算。”
刘秀红也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跟韩远征推来推去的,就先接了下来,想着回头仔细算了,从分红里扣。又听到韩远洋一叠声的催促,她赶紧跟了上去。
刚吩咐手底下人将鱼分送出去的老鱼头,瞧见这一幕,嘿嘿嘿的笑开了:“前头还说先订婚年底再结婚呢,这就娶上媳妇了?行啊,反正咱们平头老百姓搞那么多花样干啥,媳妇儿子热炕头才是是实实在在的!喜糖呢?咋能不给我两块喜糖吃吃?”
“瞎说什么呢!她是我们队上的人。”
“那娶媳妇当然要知根知底的,我媳妇还是我隔壁邻居家的外甥女呢,这有啥啊!”
“我说她不是我媳妇!”
“那远洋那小子咋一口一个嫂子,叫得那么亲近呢?”老鱼头才不信,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恍然大悟,“是不是只办了订婚酒,还没办喜事?没事儿,反正离年也没多久了,迟早的事儿!”
“还想让我给你介绍货源吗?嗯?想清楚了再说!”
“是是是,韩大哥,韩队长,您说了算!”老鱼头背过身去就嘀咕了一句,“害什么臊啊,毛头小子就是面皮薄,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