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太妃闻言,明艳的脸颊顿时喜笑颜开,大手一挥,豪气道:“好,给嬷嬷们封上大红封,院里的丫鬟们都赏半年的月例,其他的丫鬟仆役也都赏双倍月例。”
元春生了个龙凤胎,既让北静王府有子嗣传承了,往后也不用担心爵位没个继承者了,又让水溶儿女双全,大吉啊,如何能不重赏。
嬷嬷一脸的喜色,忙恭敬的谢过太妃,这屋里的丫鬟们赏赐都是半年的月例,那她们的红封岂能少了去,如何能不高兴。
水溶目光闪动,忙问道:“王妃可有大碍。”
诚然,元春给他生了一对龙凤胎是好事,但元春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北静太妃凝眸看着少年,美眸微微闪动,暗道:“这猴儿,倒是有心里,元春的命也是好,碰上了这猴儿。”
去母留子的事儿,她可是见过的。
嬷嬷闻言忙道:“回王爷的话,王妃平安无恙,就是生孩子太费力了,这会儿有些虚弱,休养一段时日就好了。”
闻得此言,水溶才彻底放下心来,清秀的面容上浮上欣然之色,眉宇间透着浓浓的喜色,当即抬步便朝着厢房里走去。
“王爷,产房为大凶之地……”嬷嬷瞧见水溶走了过来,下意识的便伸手阻拦,忙不迭的劝诫道。
水溶不以为意,伸手推开那接生嬷嬷阻挡的手踏入厢房,绕过屏风,挑起垂挂的珠帘,凝眸而望,只见淡黄色帷幔以金钩束挂而起的绣榻上,元春头发披散,额头满是汗水,檀口微微张着,往日丰润如水的脸蛋儿苍白如纸。
元春似是心有所感,抬眸看去,瞧见少年的身影,虚弱的声音中带着几许惊喜,道:“夫君,你怎么来了?”
先前生产的时候,抱琴便告诉她王爷与太妃在院子外守着,这让元春芳心甜蜜,只觉身上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气力,让她更加顺利的生产。
然而这产房之地为不吉之所,夫君怎么能过来?
水溶移步近前,伸手拉过元春那纤纤素手紧紧的握着,温声说道:“元春,你辛苦了,我来看看你。”
元春芳心甜蜜,粲然的星眸莹润,欣然道:“夫君,妾身给咱们王府生了一对龙凤胎哩。”
天可怜见的,嫁进王府两年有余,自个终于是为王府延绵子嗣,而且还是一对龙凤胎,可算是争气了。
水溶微微一笑,温声道:“嗯,娘子最棒,好了,你也乏了,先多歇歇才是。”
“嗯?”
元春芳心错愕,苍白如纸的脸颊愈发的淡然起来。
怎么回事,她生了一对龙凤胎,怎得夫君好似不大在意似的,难不成夫君不喜欢他们?
这会儿,接生嬷嬷也将刚出生的龙凤胎洗干净了,用襁褓包裹了起来,面带喜色的上前道:“王爷、王妃,看看公子和小姐吧。”
水溶倒也不在意,摆手道:“嗯,知道了,交给奶嬷嬷照料好来。”
这会儿,不仅仅是元春面色怪异,便是接生嬷嬷也错愕不已,生了一对龙凤胎,怎得居然丝毫不在意。
紧随其后的北静太妃轻哼了一声,那莹润的美眸白了少年一眼,啐道:“就知道关心你媳妇,有你这么当爹的。”
说着,北静太妃瞧着襁褓里软萌可爱的孙子孙儿,眉眼间满是温情,轻声细语道:“你爹爹不疼你们,祖母疼。”
元春此时也回过味来,抬眸对上少年温情的目光,两弯眼睫微颤,莹润的明眸泛着点点晶莹,芳心只觉甜蜜不已。
还以为夫君是不喜欢孩子,原是夫君心思都在自个这儿啊,虽说自个心里欢喜,但也对孩子也太不公平了。
抿了抿粉唇,元春抬眸道:“让我看看孩子。”
折腾的她快丢了半条命才生下的孩子,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没见孩子哩。
嬷嬷闻言,忙一左一右的把孩子递了上来。
元春凝眸看着襁褓里的两个孩子,似是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心中只觉得一股难以言说的喜悦涌上心头,笑脸盈盈道:“夫君,快看看咱们得孩子。”
水溶这才偏眸看去,面容上带着几许笑意,伸手轻轻点了点婴儿那娇嫩的脸蛋儿,顿时引着孩子哭泣起来。
自己的孩子自然会有亲近感,只是水溶毕竟已然是有儿子和女儿,心情倒也不至于激动的不能自已。
这时,心疼的北静太妃当即便挥手拍下,恼道:“没轻没重的混账,起开。”
这可是北静王府的未来,还敢弄哭了去,当她不存在啊。
水溶抬眸看了一眼细心呵护婴儿的北静太妃,心下顿觉无语,淼儿是这般,这会儿又是,敢情他孩子越多,自个在莞儿心里的地位就越低了。
果然啊,爱是会转移的。
沉吟一声,水溶开口道:“母亲,您先领着孩子给奶嬷嬷照料着,让元春先歇会吧。”
北静太妃柳眉微挑,垂眸看了少年一眼,明媚的玉容湛然,清声道:“也罢,不打扰你们夫妻,我自个亲自带着。”
说着,北静太妃扭着腰肢便领着孩子走了出去。
元春美眸闪了闪,柔声道:“夫君,你给孩子取名字吧。”
虽说夫君是对自个上心让人欢喜,可对于孩子的态度是真真切切的冷淡了一些,让元春心儿有些发堵,涌上一股难言的失落。
女儿暂且不说,自个的儿子那是要成为王府世子才是。
水溶笑了笑,说道:“正巧,男孩女孩的名字我都考虑过,这会儿正用的上,“日暾暾其西舍兮,阳焱焱而复顾。”,男孩便取“焱”字,他既是咱们得嫡长子,合该光芒万丈,女孩便取“晗”字,希望她能朝气蓬勃,娘子觉得如何。”
元春听着水溶的解释,美眸一亮,眉眼间洋溢着喜色,说道:“好,听夫君的。”
夫君虽然对于孩子有些冷淡,但这取名显然是用心了的,尤其是焱儿名字的含义,正是符合其嫡长子的身份。
水溶瞧着丽人那满脸的喜色,心下也是了然,笑道:“娘子,有一句话我必须得提醒你,所谓“慈母多败儿”,焱儿是咱们北静王府的传承,身系一府荣辱,切莫不可骄纵,学那些个混不吝的性情来。
元春作为王府主母,所生的孩子继承爵位是理所当然,但他可不想因此而骄纵了孩子,要是娇惯的无法无天,成那伤天害理的混账东西,他可不会姑息。
这一点,他必须要与元春讲明。
元春轻点颔首,应道:“合该如此,妾身省得了。”
诚然水溶这话说的有些不合时宜,但元春却深以为然,作为夫妻,她知晓夫君的性情,如此郑重其事的告诫,其意就已然表明是要将焱儿作为袭爵人来培养。
况且,元春也觉得夫君所言不错,要是焱儿真的被骄纵坏了,于北静王府而言实乃祸事。
水溶知晓元春的通情达理,但就怕做母亲的不忍,见其应了下来,心下微微一缓,温声道:“好了,你也累坏了,先躺下歇歇,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元春闻言,嫣然浅笑的轻点颔首,而后美眸微微闭阖,安然的睡了下去。
这生一趟孩子,她确实是累极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