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花儿,袭人是不该说的,只是面对王爷的直言相告,又忍不住的劝诫,她早先是在宝玉身边服侍,对于宝玉与黛玉之间的关系最为清楚。
宝玉顽心重,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可袭人看出了宝玉对黛玉不同一般的情谊,若是不早说明了,闹出了差错了,反倒是不好。
毕竟宝玉那是王妃的亲弟弟,伤了小舅子,不就是伤了王爷与王妃的情谊。
水溶凝眸看着俏丽的袭人,心中不由的高看一眼。
袭人这番话儿,看似是有挑拨的嫌隙,可若是站在水溶的角度来看,一来没有说黛玉的不是,二来言明利弊,完全就是为他着想。
怎么说呢,袭人还是靠谱的,谁是她主子,她就全心全意的为主子考虑。
水溶沉吟一声,开口道:“这事本王心里有数,你不必担心,你素来办事周到,以后尽心照料好颦儿,等颦儿进了王府,本王在另做安排。”
袭人闻言,心下微微一缓,其实她有些怕王爷觉得她多管闲事,不过王爷这话下来,让袭人提着的心落了下来。
这会儿,袭人下意识的将王爷与宝玉对比起来,要是自己这番劝诫的话儿说给宝玉听,十有八九就是不耐烦,反观王爷人与人之间,有时候是真不能对比。
抿了抿粉唇,袭人应道:“王爷放心,奴婢会尽心尽力服侍好林姑娘。”
以往自己对紫鹃压她一头有些腻歪,然而此时她却一点儿腻歪都没有,毕竟王爷可是给了她承诺的,往后自己安心做好服侍林姑娘的差事,日后林姑娘进了王府,自己有另一番天地。
再者说了,她可是先一步得了王爷垂爱,难道不比紫鹃强?
水溶见状倒也不在多言,转眼间便来到暖阁,有了袭人的引路,不需通禀什么的,径直便走到屋内,只见书案之前,精灵的少女正捧着皙白的脸蛋儿,两弯罥烟眉下,那双似蹙非蹙的含情目看着书案摆放的宣纸,怔怔出神。
“颦儿。”水溶目光微微闪动,轻声唤道。
黛玉听见熟稔声音,心下一怔,抬眸望去,正是那道心心念念的身影,精致的眉眼间萦绕着雀跃之色,正欲出声回应,又似是想起什么,挑了挑罥烟眉,冷哼一声,复又垂下螓首,纤纤素手捏着毛笔,在书案前挥墨,视水溶于无物。
哼,这么久才来,还知道有她这个妹妹啊!
水溶见状心下不觉好笑,他就知道黛玉会使小性儿,这还是他提前过来,若是晚一会儿,这时就不仅仅是视若无睹,而是直接阴阳怪气起来。
横竖你有其他妹妹,比我会聊天比我会撒娇还会哄哥哥开心,哥哥来我这儿做什么,亦或者说是妹妹庙小,容不下哥哥的大佛之类的。
对于黛玉的小性儿,水溶已然是习以为常,有时候会觉得无奈,可细想一番,要是黛玉不对你使小性儿,那才是大事。
计较起来,黛玉还是在他面前使小性儿,瞧着还颇为有趣的哩。
怎么说呢,痛并快乐着。
水溶移步近前,目光落在少女挥墨的宣纸上,笑问道:“颦儿这是写什么呢。”
黛玉见少年靠了过来,皙白的脸蛋儿浮上一抹红晕,反手盖住宣纸,抬眸看着笑意盎然的少年,芳心又羞又恼,急声道:“你这人,怎得这么莽撞,紫鹃,快把这泼皮赶出去。”
水溶轻笑一声,捉着少女柔腻的小手,笑道:“哥哥才来,颦儿就要赶哥哥走,还骂哥哥是泼皮,好生没道理的事。”
黛玉玉颊羞红,芳心暗啐起来,眼前的少年如此的唐突无礼,哪哪都像是泼皮无赖,她又没说错什么。
扯了扯手儿,却被少年牢牢的钳制,抬眸瞧着一侧侍立的袭人,皙白的玉容酡红如霞,羞臊道:“你先松开我。”
要是没有袭人在,拉着也就拉着了,可袭人在呢,哥哥就这般的大胆,真真是羞死人了。
水溶见状心下了然,凝视着少女那羞窘、慌乱交织的玉容,温声道:“好颦儿,袭人是自己人,不妨事的。”
“自己人?”
黛玉芳心一怔,抬眸看着那垂立的袭人,暗道:“袭人是自己人,哥哥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说袭人是哥哥的人?”
这会儿,水溶趁着黛玉失神之际,抬手将少女提了起来,而后落在在黛玉原先坐着的交椅上,将少女放入怀中,拥着少女那纤细的腰肢儿,即便隔着裙裳,依旧难以遮掩少女的柔腻。
黛玉芳心羞臊,那张雪腻的脸蛋儿酡红如霞,两弯罥烟眉下,莹润的柳眸嗔了少年一眼,冷哼道:“哥哥说的自己人是什么意思?”
少年的毛手毛脚,黛玉早早就领教过了,人都落到他怀里去了,也就只能听之任之。
再者说了,哥哥的怀抱,其实很是温暖的。
水溶捏着少女垂在玉肩的一缕青丝,轻笑道:“颦儿聪慧机敏,想来也都猜到了,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他可不信,自己都说的这么清楚了,聪慧的黛玉会不明白。
黛玉闻言,两弯罥烟眉挑了挑,扬着美丽的螓首看向少年,清澈的明眸盈盈,啐道:“我呸,早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思,还堂而皇之的把袭人姐姐安排到我这儿,想来哥哥早就惦记上了。”
袭人俏容熏红,忙解释道:“林姑娘误会了,早先王爷安排奴婢那是给奴婢一条生路,只是后面后面”
自水溶说出自己人,袭人便满心欢喜,自己的付出得到回应,这事最高兴的事儿,见黛玉误会了王爷,便忍不住的解释起来,毕竟一开始,王爷对自己并无想法,纯粹是好心。
只是接下来的话就说不出口了,难不成说自己一不小心撞见了王爷与鸳鸯,王爷起了兴致,顺带把自己也收了?
这话如何说的出口。
水溶轻笑道:“颦儿这话说的,哥哥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当初是想着袭人服侍周到,赶出府去有些可惜,便安排她来颦儿这儿,绝对没有坏心思。”
黛玉闻言,芳心暗啐了一声,她当然知道那时的哥哥没安什么坏心思,只是话到嘴上了,忍不住便嘲讽起来。
再者说了,以前没安坏心思,可到头来袭人还不是被哥哥收了,甚至于连她都哼,哥哥就是没安好心思。
贝齿轻咬着粉唇,黛玉撅着粉唇道:“那可说不准。”
水溶听着黛玉那倔强的话语,心中不觉好笑,目光微微闪动,凑在少女那晶莹的耳垂旁,轻声细语道:“颦儿说了,那哥哥便存了坏心思,袭人在颦儿身边,也能帮着颦儿做些不方便的事儿,于妹妹而言是好事。”
灼热的气息,让黛玉娇躯一颤,晶莹的耳垂泛着点点玫红,听着少年的言语,心下不由的好奇,问道:“哥哥说的是什么不方便的事儿?”
她倒是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不方便的事儿让袭人去做,哥哥还说对她而言是好事。
水溶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附耳低声道:“妹妹不是不愿伺候哥哥,那伺候的事情让袭人去做,哥哥伺候颦儿就好。”
“呸,你胡沁些什么,龌龊。”黛玉惊的一下子便成少年怀中跳了起来,玉颊涨得彤红似火,芳心是又羞又恼。
这说的是人话?(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