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饭后, 大伙在民宿里聊天,这里独门独户的,也不怕影响其他人, 女生们开着电视机,边喝着饮料边聊天。怪不得大家都要出去住, 这样住一起像开派对, 比在宾馆里好玩多了。
到十一点,安蕾先回房间洗澡了, 洗完澡后,她对着梳妆台,拿起梳子梳了下, 朱雨辰抱着换洗的衣服进洗手间,看了她一眼。
等朱雨辰洗完澡出来,她看见安蕾学姐还在梳头, 奇怪地问她,“学姐,你要梳到什么时候”
洗澡加上洗漱的时间, 少说有半小时了, 安蕾就一直坐那梳头吗
朱雨辰上前拍了下她的肩膀,座位上的女人一动不动, “安蕾,安蕾”
她再次拍了拍, 心里生出些疑惑, 女人缓缓转过头来, 她不知为何,心里瘆得慌,心悸了起来。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个爽气的声音,“学妹,你干嘛呢”
安蕾在她身后
朱雨辰惊悚地看向安蕾,那她刚才碰到的人是谁
“怎么了我在隔壁和她们聊天呢,想着你是不是要睡了,就回来了,你怎么了”安蕾看她神色惊慌,纳闷地问道。
“没,没什么。”朱雨辰胆战心惊地摇摇头。
她吹干头发,很快上床睡觉,过了一会,安蕾将屋里的灯关了,屋子里很安静,偶尔能听到隔壁房间女生的谈话,她们讲了一会话,声音渐渐小了,只剩下电扇的声音。
朱雨辰睡不着觉,她想给阮萌发微信,想问她那里能不能多加一人,过了会还是把字删掉了。人家情侣两人,她去打扰不太好,而且这样子频繁换房间,别人会不会觉得她这人很折腾,不好相处。
纠结再三,她强迫自己睡觉,快睡吧,睡着了,马上就是第二天,天一亮,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可是越是这样想,越事与愿违。
朱雨辰晚上醒了一次,看了眼手机时间,凌晨两点半,她翻个身,借着月光,她看到旁边床上的安蕾学姐不见了。
上厕所去了
这念头刚出来,她就被看到的景象骇得说不出话来。
安蕾正坐在梳妆台上梳着头发,她一下一下地梳着,照着镜子,害怕和镜子中的女鬼对视,朱雨辰颤颤巍巍地把头埋进被子了。
好不容易熬到早上,天蒙蒙亮,听到外面鸟叫声,朱雨辰赶紧从床上爬起来,洗漱一番就出门了。
她出门的时候,安蕾躺在床上睡的正香。
白天,学生们在村落外写生,阮萌这两天睡的不错,很快集中注意力,沉浸在绘画的情绪中,反观朱雨辰,她勾勒出村落的线条后,对着画纸发呆。
“想什么呢”安蕾见她一动不动,拍了下她的肩膀。
朱雨辰发出短促的惊叫声,她望着安蕾,欲言又止,最后咬咬牙说道“学姐,你昨晚睡的怎么样”
“睡的不错啊,总算不做噩梦了。刚开始隔壁在讲话,后来我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安蕾笑了下,“怎么了”
“你有没有梦游的习惯”朱雨辰问道。
“不知道,应该没有,我爸妈没和我提过,我室友也没说过。”安蕾奇怪地看着她,“怎么问我这事,难不成我昨晚梦游了。”
她开玩笑地说了句,朱雨辰脸色发白地摇摇头,安蕾见状也不再说什么,走到自己画架前,画起画。
她们的对话陆陆续续传到一旁阮萌的耳中,阮萌停下动作,动了动肩膀,小声问旁边的朱雨辰,“你昨晚撞见学姐梦游了。”
朱雨辰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阮萌,神色凝重地点头,“晚上我醒了一次,撞见她在房间的梳妆台前梳头发。”
阮萌倒吸一口气,大晚上梳头发,这得多吓人啊,她不忍地看着朱雨辰,“难为你了。”
“阮萌,我想再换房间,可是这样子太折腾,中午你能不能和我回去,帮我向房东阿姨说下。”朱雨辰恳求道。
“好。”阮萌想了想,点头。
朱雨辰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平时不是那么矫情的人,可是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又撞见死人。”
对她们这些年轻人来说,死亡是那么遥远的事情,有些人活到现在,可能都没遇上过一起关于死的事件。
阮萌表示理解,她安慰道“我和你住了一年,能不了解你吗,放心吧,中午我陪你去说说。”
实在不行的话,她只能去拜托李若非了,让他画个符保平安之类的,阮萌在心里补充道。
“谢谢。”朱雨辰笑了笑。
上午写生的时间一晃就过,中午日头最烈的时候,阮萌和朱雨辰回到镇上,她们在镇上的小吃店吃了凉面,吃完饭,拎着饮料回到房子。
学姐们租的房子是一幢三层楼的农村自建房,看外观有些年头,里面倒是收拾得干净。
等房东阿姨过来的时候,阮萌走进二楼的房间,朱雨辰在一边收拾东西,她坐到梳妆台前,观察着。
梳妆台前摆着一把梳子,这把梳子应该不叫梳子,叫篦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