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继续往里走,时不时的有人上来和孟承思打招呼,一直到走到某处,孟微之觉得自己在几个围坐在沙发上的人之间捕捉到一点熟悉的声音,不禁偏头去看,结果她不仅看到了秦羲,还看到了蔺歌。
最先注意到她的注视的是蔺歌,但是站起来叫她的却是秦羲“孟老板好久不见”
她刚才说的还是英语,陡然换成了老燕京巷子里的京腔,竟然也无缝衔接的毫无违和感,孟微之走过去,笑道“秦老板,最近在哪儿发财”
“哇,它真是太可爱了”秦羲旁边的一个小吊带裙女生几乎眼冒红心了,“金渐层对吗一定是金渐层,你看它的小耳朵”
“卷心菜,”孟微之叫了一声,“脸拿出来,害什么羞别钻了你脸太大了我胳膊挡不住”
卷心菜表示“我不听不听就是不听”,坚决的把大脸埋在孟微之的臂弯里,坚决不肯出来见生人。
孟承思把它拎过去抱着,道“你去和ivy玩吧。”
孟微之知道他有心让自己和秦羲多接触,秦羲性格开朗善谈,有她在中搭桥在场的几位就算不能熟识也混个脸熟。果然几句话下来大家就知道了孟微之是孟承思的妹妹,还有人专门过来看刚才那个“带猫的少女”,她长相出众,免不了收获一堆夸赞。
“你坐啊,别拘束。”秦羲随手指了个空位,孟微之看过去,见她指的是蔺歌身边便知道她的好意,免去了和陌生人坐在一起的尴尬不适感。
孟微之过去坐在蔺歌旁边,故意道“好久不见啊豌豆豆。”
蔺歌无奈“不是说不在有人的时候叫吗”
“又没人听见。”孟微之耸肩。
“你怎么过来了”蔺歌问。
“赵姨去和隔壁张太太打麻将了,家里没人做饭,我哥就带我过来了。”
“你没有吃晚饭”
孟微之“嗯”了一声,目光盯着吧台上一个青年在花样调酒,冰蓝色火焰在海波杯里腾起又灭,效果非常梦幻。
青年一抬头看到了她,微微一笑便端着那杯酒走了过来,用标准的英式对她道“送给你,我的小姐。”
孟微之还没回答,蔺歌就冷漠的回绝“她未成年,谢谢。”
孟微之“”
青年惋惜的叹了一声走开了,孟微之拽着他的胳膊“你说谁未成年”
“你不是不喝酒吗”蔺歌毫不愧疚,语调正经,“你就是不喝酒。”
孟微之冷笑“呵。”
蔺歌立刻转移话题“你想吃什么,我让厨房给你做。”
“我不饿,随便吃点就行了。”
“走,”蔺歌起身,“去外面吃。”
一众正聊得兴起的年轻人并没有在意到他们俩的离开,蔺歌给她端了一盘小烤肠和南瓜饼,带着她到了阳台边。
钢琴低沉连绵,起伏如潮涌的乐声因为距离太远而更加隐约起来,这个时候孟微之才发现,外面又下雨了。
淅淅沥沥的雨声在仲夏的黄昏里显得尤其不真实,玻璃上横流的雨水模糊了窗外的世界,只能看到一片没有边际,没有棱角的绿。
孟微之用叉子戳了戳南瓜饼,板着脸道“我不喜欢南瓜饼。”
蔺歌“是吗我记得方姨做这个时候你吃过啊”
“我就是不喜欢南瓜饼。”
蔺歌只好道“好,我记住了。”
孟微之低低的笑了起来,一抬头正撞进他的目光里,也像窗外连绵的夏雨,带着湿润温柔的意味,将她包裹而进。
她忽然问“豆啊,为什么十年后的你和现在不太一样”
蔺歌疑惑,问“哪里不一样”
“就是”孟微之忖道,企图找个合适的形容词来概述自己的感觉,“总觉得你看人的时候像眯着眼,眼睛里很空,装不进什么东西。”
“哦,”蔺歌想了想,道,“可能是因为我近视。”
孟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