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宫后,李晗的心里稍微放松了些,一夜安眠入睡后,算着李承明下朝的时辰,带着月瑶就去了养心殿请安。
养心殿门口守着几个下人,见李晗的步辇停了下来,赶紧跪下:“参见公主殿下。”
李晗看了看紧闭的大门,问道:“里面还有别人?”
“回公主的话,皇后娘娘刚过来。”一位守门的太监低头应道。
李晗眯了眯眼,道:“去传话,说本宫来请父皇安。”
“是。”
守门太监前脚进门通了话,还未等李承明开口,李晗后脚就到了:“父皇和母后大白天的为何要关着门说话,可是说的儿臣听不得的东西。”
李承明眉头微微一皱:“又在胡乱说话。”
“儿臣的性子就是这样。”李晗笑脸盈盈的对皇后道,“母后不会怪罪吧。”
坐在李承明身边的女子姿态端庄大方,端庄典雅,她脸上挂着笑容:“怎会,本宫倒是有好久没见福安了,前些日子忙于后宫要事,听闻福安病了都还没来得及去看望,本宫正准备跟皇上说完事就去一趟长乐宫,没想到福安就过来了。”
她关怀道:“福安近日身子可好些了?”
李晗心里冷笑一声,皇后孔姮娥膝下只有一子,那便是太子李元盛,而李晗向来都看不起李元盛,孔姮娥又怎么会真心对她关怀备至。
李晗坐下浅笑:“多谢母后关心,儿臣身子早就好利落了。”
孔姮娥眼神稍稍一顿,缓缓点了点头:这丫头转性了?居然会对她好言好语的。
李承明手里拿着一串佛珠,两指捻了捻,开口道:“近日后宫有赏花宴,皇后是辛苦了些。”
“这是臣妾该做的。”孔姮娥得体道。
“福安,你也去瞧瞧。”李承明道。
李晗道:“花无百日红,的确应该在百花齐放时多瞧瞧。不过儿臣向来不爱赏花,儿臣爱赏月。”
“翰林院前几日写了一首诗,好像也是关于赏月的。”孔姮娥笑着道。
李晗眉毛一挑:“哦?”
“嗯。是沈学士作的。”李承明一把放下了手中的佛珠,张温茂上前恭敬地将茶递给了他。
李晗瞪了一眼孔姮娥,心里暗暗不爽,这辈子,她不想再跟沈煜有任何瓜葛。
“儿臣不爱什么作诗的,就看就行了,那些诗作的文绉绉的,儿臣读也读不懂。”李晗装作不耐烦道,“儿臣还是喜欢看着月亮,道一句‘好圆的月亮’就行了。”
“你啊。”李承明笑了几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孔姮娥看了看李晗的脸色,起身:“臣妾还要去整理赏花宴的事务,就先告退了。”
李承明见孔姮娥离去,把茶放下:“说吧,来找朕有什么目的。”
“儿臣有什么目的?儿臣是来请安的。”李晗道。
“哦?”李承明看了眼李晗,笑道,“现在不说就没机会了。”
“父皇!”李晗道,“儿臣真是来请安的,老把儿臣想得那么没心没肺,当真是要伤心了。”
李承明眼里笑意藏不住,连道:“好好好,那陪朕下下棋吧。”
“好。”李晗道。
养心殿内,一父一子,一君一臣,棋局上两人你来我往,难解难分。
“福安棋技见长。”李承明赞道。
李晗举棋的手顿了顿,曾有多少个日日夜夜,她独自下棋时,都会想起和李承明对局的时候。
“儿臣都是父皇教出来的。”李晗轻声道,她从中明白了很多,落子无悔。
不管是棋局,还是人生。
她每日都去养心殿,甚至于有时李承明在批奏折时,她也在。
李承明并不避讳她,反而时不时就问她有何见解。
以前她也就随口说几句,在嫁给沈煜后,便有意的帮他,而现在......她则是有意无意的想听到萧家的动静。
夜里则偷偷溜出宫去,但一次也没遇见过萧临轩。
东宫中,殿内红木金鼎,装饰着大红的牡丹,朵朵盛开。
太子李元盛与沈煜正对饮闲谈。
“沈大人近日可有见过什么奇怪的人。”李元盛笑着问道。
“奇怪的人?”沈煜想了想,谨慎道,“殿下是何意?”
“沈大人莫要紧张。”李元盛心情极佳,他道,“其实近来本宫一直都有留意一件事情。”
李元盛顿了顿,接着道:“前些日子,你来东宫时恰巧被福安看见了,她问了本宫你的情况。”
沈煜眉头微微一抖,道:“福安公主?”
“嗯,福安你应该知道的,父皇最喜爱她。但她从来不对任何人感兴趣过,除了你。”李元盛道。
沈煜立刻明白了李元盛的意思,低头道:“恐是殿下会错意了。”
“不会。”李元盛肯定道,“最近她偷偷溜出宫就是为了想见你。”
沈煜愣了愣:“殿下如何得知......”
“这你就不用管了。”李元盛道,“父皇那边本宫和母后都会小心试探,而且只要福安认定你了,便不会轻易改变的,到时候父皇恐怕也要妥协。”